可惜,你现在不是大明建州左卫的都指挥签事,反倒是朝鲜的枢密使,那可就没什么好通容的了。赶紧搬走!”
猛哥帖木儿神色渐渐转冷,正欲发作,凡察却向着小吏迎了上去,拱手道:“家兄刚刚受刑完毕,还望通容一二,好歹让家兄休养几天再寻住处?”
小吏没有给猛哥帖木儿什么好脸色,对待凡察却完全是另外一副脸面:“这话是怎么说的?既然童佥事开口,那自然是千可万可,让他多住几日便是。”
待到小吏也转身离开,猛哥帖木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凡察道:“多亏你了,要不然为兄便要露宿街头了。”
凡察正想说话,董山却叫道:“抢了父亲的大印,如今又来做什么好人?呸!”
这次不待凡察动手,猛哥帖木儿便直接动手抽向了董山:“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叔叔,我们父子两个便要饿死街头了!”
凡察闻言,暗自叹了一声后勉强笑道:“兄长息怒,孩子还小,你身上又有伤,还是先进去休息一番才是。”
……
最后两只海东青也上了烧烤架,朱瞻基忍不住有些心疼:“败家啊!如此神骏的猎鹰被你烧来吃也就罢了,偏偏你还不是自己吃,是拿来喂狗的!”
杨少峰给海东青翻了个面,撒了一小撮孜然慢慢烤着,笑道:“这东西是不错,可是拿来侦察咱们的动向也是好的,早烤早安心。”
朱瞻基黑着脸道:“养在你手里的,你还担心会跑回去给猛哥帖木儿报信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杨少峰道:“这种别人养的东西,我信不过,尤其是猛哥帖木儿那狗奴才送来的东西,也就只配喂狗了。”
刚刚赶来的纪纲一脸可惜——要是没有最后面这句话,纪纲其实很想尝尝海东青是什么味道……
随手接过杨少峰递过来的小羊腿慢慢烤着,纪纲脸上的神色颇为轻松:“这回妥了,猛哥帖木儿肯定会暗恨凡察,就算凡察想要跟猛哥帖木儿一条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嘿嘿笑了一声,纪纲又接着说道:“还多亏了董山那个孩子,补了极为巧妙的一刀。”
等纪纲把董山在驿馆门前的所做所为都说了一遍之后,杨少峰忍不住笑了起来:“原以为这董山只是年少冲动,却不曾想是个真没有脑子的。”
朱瞻基也是一脸的笑意:“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么?说起来,现在就差李满柱了。”
纪纲点点头,答道:“自打大朝会散了之后,李满柱就直接回了驿馆,后来老北杀人,还有小吏驱赶猛哥帖木儿的时候,李满柱都没有露面,估计也是死心了。”
杨少峰嗯了一声道:“还不够。胡里改部北迁也算是背井离乡了,正是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力的时候,若是不给他加一把火,只怕李满柱还会想着猛哥帖木儿。”
朱瞻基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未必。今日大朝会上,李满柱没有站出来替猛哥帖木儿说话,原本就已经能说明许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