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之前的原主为了有口饭吃,哪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歹每日还上个工挣个工分,然而自从今年突然恢复了高考,原主就什么活儿也不干,学着之前下乡的知青复习考大学,平日不仅吃饭全靠苏家人供养,还拽的二五八万,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苏承祖看在原主要上进的份上,也就忍着暴脾气,没有二话,原主因此更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可在等放榜的这些日子里,原主渐渐从志得意满变成自我怀疑,毕竟他已经放下书本七八年了,上比不上基础夯实的知青,下比不了刚下乡没几年的小年轻,家里人也只是普通的工厂职员,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之前被能回城的狂喜冲昏了头脑忽略了的种种,在多日的冷却之下尽数被原主反应过来。
于是,之前对新生活新未来的美好设想瞬间支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夙愿破碎的狂躁疯狂,甚至是对“苏家耽误自己多年学习生涯”的怨恨。
更糟糕的是,前几日焦躁之际,原主竟一掌把叫原主起床的儿子扇翻在地,还跟苏承祖叫嚷“老子管教自己儿子你别插手”诸如此类的话,又把被大人争吵吓哭的小甜宝痛骂一顿,要不是苏玉秀拦的快,只怕也要扇一巴掌过去了,也难怪刚刚苏玉秀进来会是那般反应。
屋子外头悉悉索索传来收拾东西,吃饭说话的声音,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全然忘了还有个人在屋子里。
呆滞的坐了一会儿,半晌,温向平撸了一把脸,套上衣服踩了布鞋出了屋子。
他一在堂屋里头露脸,堂屋里的声音立刻停顿了。
苏承祖黑着脸撂下筷子,
“都当爹的人了,起的比俩孩子还晚,脸上臊不臊。”
温向平脸上有些发烧,
“以后再不会了。”
苏承祖被噎了一下,心头刚冒起的火就被一铲子沙盖住。
这小子今天怎么不回呛了。
但还是粗声粗气道,
“别光嘴上说的好听,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儿。”
两个孩子明显是见惯了这般场景,依旧一人拿着个馒头捧着自己的粥吃着,半点眼神没分给他们的父亲。
苏玉秀起身打了半盆水放在堂屋门口的洗脸盆架,
“洗脸吧。”
又从火房端来一碗粥,低垂着眼睛说,
“吃饭吧。”
说完又坐下,催促两个孩子快吃。
温向平点头,
“好――”麻烦了。
话说了一半,还是咽回去了,毕竟他和苏玉秀现在是夫妻,太生疏恐怕不好。于是对苏玉秀以笑示意。
苏玉秀低垂着眼仿佛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