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祈淡淡瞥了眼蒋英,后者方才不情愿地噤了声。
夏西琼弯了下唇,“蒋英将军莫急,我并非是意指将军。原先我只当将军是孟浪无礼、胡搅蛮缠之徒,但是在瞧见这枚香囊时,我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她顿了顿肯定道“是有人特地下的圈套,要害我失贞,害将军不义”
“真是胡说八道我进来之时,你屡次用话语刺激,见未成功又该勾引这你该如何解释”蒋英冷哼一声。
夏西琼苦笑了下,“分明是将军一进来便直逼我性命,随后将军的神情突地有所变化,眼神朦胧起来竟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
“将军也说这奇箐有迷情致幻效果,将军就这么肯定,当时所见所闻都是真的吗”夏西琼朱唇微抿冷声道。
蒋英微微动摇了下,在她脸上细细端详。
她黑亮的发柔顺的垂了下来,虽身着素衣,但那养在生闺公主特有的矜持骄傲像是刻在骨子里,让人不敢亵渎。
蒋英一时都无法确定,那妩媚轻浮的女子真的是面前这个和安公主吗
他有些失神随即又反应过来,暗自嘱托自己千万别被这狐媚公主给迷了心智,便冷淡地将脸撇开不吭声。
夏西琼倒也不恼,缓声道“我方才仔仔细细观察过这香囊,确实是我丢失的那枚没有错,然而这其中有所不同的是,封口处采用的是湘绣,这乃是大延特有的绣法。”
她微蹙了秀气的眉,“想要害我与将军的人多半是大延之人,还是个会湘绣的女子。”
“你又如何证明这不是你为了掩盖自己,故意用湘绣封地口”蒋英忍不住发问。
夏西琼淡声道“若是我下手,为何要用证明自己身份的香囊,若是露馅我便是不打自招,我大可以随意拿着小布包装着。”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佩戴用的香自然没有香炉中的香效力大,我为何不直接点燃香炉,反而要选择香囊这只能说明作案人是看在了香囊的便捷性。其次,若香囊一早便在我身上,受奇箐影响最大的便该是我,可我从头到尾都清醒的很,反倒是将军出现了幻觉,这只能说明将军浸染这香气已久。故我猜测,你说我的香囊是自己不慎掉在你身上,可将军你有没有想过这香囊从一开始就在你身上”
蒋英下意识反驳道“这可是女子的玩意儿,这怎么可能会一开始就在我身上”
“若是将军不信,大可招来太医为我俩把脉,究竟是谁体中的奇箐剂量更重,一看便知”夏西琼不慌不忙地继续道。
随军的太医走上前分别为夏西琼和蒋英把完脉,方揖手向李承祈道“回禀太子,将军与公主皆中了奇箐之毒,蒋将军身上的奇箐之毒深重,需要连续三月服用清心解毒丸方可化解。若是仅凭这个香囊短时间根本无法有如此效力,如公主所说一般,蒋英将军必定是浸染这香气有了几日。”
蒋英赶忙追问道“那和安公主体内的奇箐呢”
太医不缓不慢地道“公主体内的毒微乎其微甚至不许服用解毒药剂,不过公主因身体虚弱一时被奇箐伤了根底,需要日日夜夜用汤药调理。”
蒋英脸色一变,小声嘀咕道“怎、怎么会这样”
李承祈突地开口出声道“蒋英,孤知晓你一向冲动,但还不会过分至此,这其中是否有人刻意挑唆”
蒋英蹙了下眉头,似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噤了声。
李承祈心中有了大致的轮廓,低声询问华西宫门外的守卫,“朝阳郡主可曾来过华西宫”
得到肯定地回答,他脸色微沉。
夏西琼抬眼看去,“怎么蒋英将军想到了什么”
“我、我”蒋英有些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