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怡一向善良正义,秦缜下意识是相信她的,可奈何骨子里多疑的性情让他不会专信任何人。
不多时,小厨房的小林子与太医一道跪在了秦缜面前,袁沁穿了一身素服头发简单地披散在肩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意欲多惹得秦缜三分怜惜。
小林子将那日所看到之事如实说了出来,“回陛下,陛下来沁云殿的一个时辰前,叶婉怡曾拿着御赐的酒进出过小厨房,只是那时候小厨房并未有人看守,奴才也仅仅是见到叶婉怡进入而已。只是奴才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不直接去前殿而是直接进入小厨房,徒招了怀疑。”
叶婉怡脸色未僵,她不过是因为与袁沁不对盘,故直接将酒放在了小厨房出来时嘱托了小林子几句罢了。
却未曾想到这样无意的举动竟是成了自己意图不轨的证据,她忙开口慢条斯理地辩解道“陛下奴婢有话说,当日奴婢是奉陛下的令将酒送来,陛下贪凉可现如今正是换季的时候,奴婢前去小厨房不过是想叮嘱那些奴才们上酒前务必要酒加热。”
她顿了顿又抬眼看向袁沁方道“奴婢一切是为了陛下着想,若是那酒菜在端上桌前就被人动了手脚,为何栎忍公公何事都无呢这只能说明这些酒菜皆都是栎忍公公试吃之后才被下入了药。”
袁沁不由微咬了牙,栎忍试吃完没过多久便带着服侍的宫人出去了,叶婉怡此言分明是暗示只有她才有机会下这药。
她忙出声辩解道“或许是栎忍公公试吃的少,故而没有太大效用。”
叶婉怡微微一笑,“栎忍公公每道菜都需试吃,而陛下每道菜不过三,相比而言若是陛下受如此严重影响,栎忍公公不会丝毫没有察觉。”
她看向栎忍轻声询问道“栎忍公公,请问你当日可有受得那迷情散的影响”
栎忍仔细思忖了下,当日不过是刚出殿门感受到些许热气袭来,随后便没了感觉,他倒是丝毫都未联想至柳西琼送来的花有异。
他揖手道“奴才并未受得影响。”
叶婉怡定定看着袁沁轻声道“既然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这迷情散是有人在栎忍公公离去之时下的。”
袁沁手攥紧了衣摆面色有些难堪,求助一般地看向秦缜哀声道“陛下,妾身既然已点燃了暖情香,便没有必要再在酒菜中下药啊叶婉怡擅长狡辩,今日害得妾身失贞也一切都是她所做的。她善良的皮囊下是蛇蝎心肠,还望陛下不要被她所迷惑”
她一心认为是叶婉怡将秦缜引了过来,自知自己必当无法久活于人世,然而就是死她也要拉着叶婉怡一道陪葬。
就算秦缜放过叶婉怡,凭借他多疑的性格,他们之间必定会生出隔阂。
叶婉怡微蹙了下眉,“沁才人,凡是皆得讲究证据,既然你说是奴婢害得您失贞,请您拿出证据。”
“叶婉怡你下迷情香在前,现又故意将陛下引到我的沁云宫,试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巧的事”袁沁深知自己临死前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插向秦缜心底的刀子,只有插得越深方能让隔阂越深她怎会放过一切将叶婉怡抹黑的机会。
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叶婉怡眉头猛地一抽,袁沁的话虽然在抹黑她,同时也点醒了她。
柳西琼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正逢袁沁偷情时出现引了秦缜前往沁云宫。
便只有一个可能,是柳西琼故意设计的。
就连袁沁现如今这般针锋相对,或许也有她的手笔。
想起柳西琼纯净的眼眸,叶婉怡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猜想。
她抿唇纠结了会儿,方毅然决然地开口道“真正将陛下引到沁云宫的另有其人,若是论嫌疑也该她最大。”
袁沁一愣,随即听着叶婉怡顿了顿又方说道“正是陛下所要找的肩头有牙印的宫婢,奴婢是因为看见她朝着沁云宫走来,所以陛下才会来。”
袁沁讽刺地笑了下,“叶婉怡你说谎也该有些根据,当日栎忍公公将沁云宫中的所有宫婢都检查一番,未找出肩头有牙印的宫婢,现如今你又空口无凭说那宫婢走进沁云宫,你不觉得可笑至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