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吃两个,不要吃多了。”
霍宁妍试图卖萌。
“不行就是不行。”
霍宁妍苦着脸拿了两个,然后放回原位,自己跑到角落一边玩去了。
陆佳澜看她自己跑了,也没再继续吓唬她。她问杨筱宁:“这个不是你买的吧?”
杨筱宁点点头,就地拉着陆佳澜坐下:“是李老师送我的。”
李老师是舞蹈部的负责人,手上出了不少艺考成绩很好的学生,在本省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她居然还会特地给一个学生买东西,看来是相当看中杨筱宁了。
陆佳澜看着她想把头发放下来主动帮她把紧紧绑着的皮筋取下来:“李老师还蛮好的,体恤学生。”
杨筱宁捋了捋头发,把让他们自然垂落。
她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她是个很好的老师,我的舞蹈室钥匙就是她给的。”
她也很尊敬李老师吧,在原主记忆里,她是看谁都一副高冷的样子,用李白月的话来说就是“用下巴看人”,但是这样的她也会发自内心地尊敬一位老师。
“这时候没什么人,他们不练习吗?”陆佳澜上来的时候整个楼都静悄悄的,基本是无人区。
杨筱宁不在意地答道:“大部分人都是在最后考试之前努力,现在还早,当然不会有很多人来。”
这倒是,以前陆佳澜高中的时候,大部分艺考生也是平时划水,最后疯狂抱佛脚求过。
如果她能参加艺考,应该会顺利地取得一个好成绩吧。
陆佳澜想起她昨天情绪混乱地发言,试探着问她:“你今晚回去吗?”
“晚上回去睡觉,明天再过来。”
“你家里没有人吗?”她还是问了出来。
杨筱宁沉默了一瞬,她面色复杂,混合着悲伤和厌恶,轻轻地撩起过长的刘海,将额头露出来。
那是一条长而狰狞的伤疤,就像是只蜈蚣般扭曲,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陆佳澜试探着伸出手,轻轻地抚上那条伤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伤?怎么弄的?”
那根本不该出现在她白皙的脸上,难怪她一直留着很长的刘海,不然这条伤疤太惹眼了,让人下意识想要避开。
杨筱宁低着头,声音无悲无喜:“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我父亲出去应酬,可能不太顺利吧,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戾气,那个时候我父母已经十分不和了,所以我母亲也懒得管他,就让他摔在地上,我就过去扶他,被他推开了,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缝了七针。”
她松开手,让刘海遮住自己的伤痕,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讲自己的故事时也语气平淡生疏,但是陆佳澜能感觉到,她心情十分低沉。
“你父母离婚了?”陆佳澜皱眉,她一直说自己家没人,父母离异的可能性非常大。
“是的,他们离婚了。不过也是好事吧,至少他们离婚的时候还没有发展成家庭暴力,值得庆幸。”她的语气闲散,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撩了撩头发,继续补充道:“我现在和父亲住在一起,母亲再嫁了。”
“现在他们过的应该都很不错。”
可是最该幸福的孩子,却最不幸福。
这有难怪她沉浸于舞蹈之中,对人对事都十分冷淡,因为她本身家庭环境就很差劲。
杨筱宁蜷起身体,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猫,只有抱紧自己,时刻警觉着,才能获得一点点安慰。
陆佳澜伸出手,主动地环住她:“我父母其实也蛮不靠谱的,他们一天到晚在国外乱跑,我很少能见到他们。”
“你想他们吗?”杨筱宁侧过头看着她。
“会,但也不会一直想着,毕竟我也快成年了,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
“毕竟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的。”
陆佳澜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虽然狗带已成定局,但是在此之前让自己活的爽一点,这还是可以实现的。
杨筱宁神情柔和了些:“我觉得你挺像日剧的晨间剧女主角,蛮傻白甜的。”
她倒也不生气:“那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