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抱着洛神,和庭有悔在空中一边相谈,一边赶路。
庭有悔的心绪逐渐从惊诧与激动中恢复过来,语气自然地边飞边聊。
“这次来的都是我们的好朋友,非常可信。”师清漪一一向庭有悔介绍进来的一行人“你们不用太紧张。”
庭有悔放心道“殿下信任之人,便是族人们信任之人,我们皆会当做贵客款待。”
“这些年,你们都过得好不好”师清漪也有些恍然。
“都很好。”庭有悔感慨道“殿下当年为凰都奔波,在幻阵外修筑大门与防御工事,又叮嘱族人切莫外出,一切等你回来,族人们皆谨遵嘱咐,自殿下最后一次离开凰都后,我们便从未再踏出幻阵半步。外界如何,皆不知晓。”
洛神安静听着。
当年师清漪是怎么样以一人之力带领凰都的,她并不清楚,只能现在从庭有悔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些昔日的碎片。
幻阵和大门犹如两个世界的屏障,庭有悔不知道当年大门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惨烈情景,道“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无事,但我们日日不敢松懈,每日皆派人在幻阵旁驻守。方才驻守神官察觉幻阵有异变,这些年头一回有人进入幻阵,来报于我和十四,我便带了神官过来查看,谁知竟是殿下你们回来了。”
他说到这,喜不自胜。
师清漪的目光投到下方,看着跟在长生身后毫无神智的柙,叹了口气。
她欠柙的人情,实在太多。一想到柙的时间没剩下多少了,更是心中涌上难以抑制的悲愤。
庭有悔也注意到了柙,道“许久未曾见到夏主,为何夏主的脸色瞧上去与当年大有不同,夏主可是病了”
“夏,他其实已经”师清漪顿住了,低声说“这件事很复杂,回去再说吧。”
“十四呢”她转而问。
“她以为有敌人来犯,领了一批影卫与神官,正在幻阵旁进行布防。我方才是先行进来打探的。”庭有悔笑道“若是十四晓得她以为的敌人是殿下,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说话之间,白光散得越来越快,眼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雾气挡着似的,那雾气背后黑压压地围了一堆身影,聚集了一大批人。
其中一个瘦削身影就站在雾气边上,看着是个少女的身形。
有人过去和那身影说话,那身影骤然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