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江书院回到乌苏,已经是次日的事了。
那一夜详谈,彻底打开了兄妹俩的心结,也让谢婉凝的心情更好,之后的行程里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就连萧嘉瑞因为贪食小吃不好好用膳,她都没怎么生气。
一路从临浙途径广济、江闽最终抵达潮河港,一家三口特地在潮河港停留半月,就为看新设立的十三行。
等从潮河返程,才是一家接见各地官员、勋贵和乡绅的时候,因此返程比来时要漫长许多,直到初秋时节才行至顺天,盛京遥遥在望。
临到港的前一天晚上,萧铭修特地陪着谢婉凝赏月吃酒。出来玩一趟,确实十分舒心,两个人此刻心情都是极好,他们边聊边吃酒,不一会儿就有些醉了。
萧铭修并不耐吃酒,醉得比谢婉凝还快一些,一小杯葡萄酒下肚,他就红着脸凑到谢婉凝身边,叫着说要亲她了。
谢婉凝脸上一红,索性宫人都已下去休息,露台上也无旁人。
听着海浪奔涌声,谢婉凝只觉得心里一片静谧,她扭头看着萧铭修深邃的目光,不由自主同他吻到了一起。
那一日的夜晚,癫狂到不可思议。
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孩子都长大了,他们还如少年时一般热烈激昂,仿佛有些深埋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一般,叫人沉醉其中。
等到次日醒来,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有些记不清昨日做过什么,可那种水乳交融之后的柔情却刻在心中,久久难以忘怀。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忘却。
然而一月之后,魏固请平安脉时,又愣在那好半天都没回神。
谢婉凝还有些稀奇,她身体康健,并不觉有何不妥,怎么魏固那眼神跟见了鬼差不离
然而还不等她询问,谢兰就有些急了“魏医正,娘娘可是如何”
魏固微微摇了摇头,对谢婉凝行礼道“还请娘娘息怒,臣可再听一次”
谢婉凝不明所以,却还是伸出手,让他细细诊脉。
约莫一刻过去,魏固才起身退后,跪下来直接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这一回,换谢婉凝愣在那了。
自从生下龙凤胎后,萧铭修道宫里孩子够多,怎么都不肯叫她再生。怀龙凤胎时也是着实辛苦,谢婉凝便也顺了他的意,平日里两人都很注意。
倒是没曾想,居然还是有了。
谢婉凝这才想起来“怪不得上月月事很少,只半日就没了,原来只是见红。”
那时候魏固也过来给她诊脉,但滑脉不明显,结合她刚坐船回到京中,便只说旅途劳累,旁的没有大碍。
谢婉凝有问“可是有两个月了”
这么一算,按着上月挂红的时间,刚好是两个月。
也就是说,就是他们“酒后乱性”的那一回怀上的。
思及此,谢婉凝脸上一红,端起茶杯遮掩过去,才道“这一胎可还好”
魏固道“娘娘大可放心,这一次娘娘身体康健,小殿下也很安稳,应当会比上次顺利。”
谢婉凝就才笑了“好,这一回也辛苦你了,赏。”
等魏固走了,谢兰却又操心起来“如今可不比以往,怎么也得当心,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芳蕊,得重新布置寝殿。”
谢婉凝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身影,低头摸了摸肚子“小家伙,你倒是来得迟。”
可不,如今已是天佑十五年,她也是三十有二,长子都十一岁了,这一个才姗姗来迟。
等晚间萧铭修回来,谢婉凝同他安安稳稳用了一顿晚膳,膳后惯例消食时,才把这个喜讯柔声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