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坐视不理,她是怎么说的?
只要有一个人信她,她便不会叫人失望。
燕迟的目光越来越晶亮迫人。
他没想到,这次的锦州之行,竟会有这样大的收获。
秦府怎么教出这样的小娘子的?
白枫昨夜来禀时便说过,这位秦九姑娘在京城时便被忠勇候府视若无睹,到了锦州,更是处境和下人一般,又说她从前胆小怯懦,被秦府人苛待却不敢言,却是跳湖之后才生出大变,燕迟狭眸,白枫说她是死而复生的,难道……
极致的痛苦或是遇到生死变故的确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然而真是这样吗?
燕迟心底摇了摇头,凭他多年来的洞察力,他笃定不是这么简单。
思及此燕迟忽然蹙眉。
他从未对一个刚见了两面的姑娘如此关注。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等待总是漫长的,秦莞午时过到的安阳侯府,直等到快天黑也没有个确定的结果,只有绿袖来回通禀进度。
“九姑娘先用煮沸的烈酒泡了刀和针,又要了麻沸散和止血膏,之后便让奴婢们全都退下了。”
“九姑娘……九姑娘从太长公主肚中取出了一盅腐水。”
“九姑娘再用针线缝补太长公主的肚子,奴婢看了一眼,只有一寸来长的口子,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可怖……”
绿袖来来回回,听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江氏都忍不住想过去内室看看。
“缝补肚子?用什么缝补?”
绿袖眼底依旧是一片惊讶,“用针线!九姑娘将针烧弯,又要了家里的胡麻杆,奴婢看着她用烈酒煮过而后搓成极细的线……”
岳琼几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满面惊色。
“真是闻所未闻,竟然……竟然还有这等法子。”
绿袖又道,“九姑娘说本该用羊肠,可今日来不及准备了。”
江氏看着岳琼,“侯爷当年在宫中也见过不少御医,可听说过这些?”
岳琼是太长公主独子,幼时几乎是在大周皇宫长大,可说是见识非凡,然而他摇了摇头,“不曾,九姑娘这些稀奇的法子也不知从何处学来。”
江氏眼底渐生希望,“九姑娘可真是当世医仙啊,她一定能救回母亲。”
岳琼微微颔首,这些稀奇的法子或许更证明了秦莞的高明,既是如此,那太长公主的性命便是有救了。
江氏话音刚落,内室方向又来了侍婢。
“侯爷,夫人,九姑娘说你们可以过去了!”
江氏双眸一喜,忙往外走,其他人忙不迭跟上,燕迟则原地站了一瞬方才迈步。
他本是面对敌方千军万马也不动声色的人,可此时,他手心却沁着一层薄汗,这大半日的等待,他心底竟是在不自觉的为秦莞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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