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麒坐在主位之上,帐中昏暗不明的微光将他的脸隐在了阴影之中。
齐岑几个人行了礼,却又不见燕麒说话,不由心底略有些打鼓,互相看了两眼,都是一脸的茫然。
只等到齐岑几个人心中直打鼓之时,燕麒才缓缓开了口,“你们三人从前也都是各处的年少英杰,在军中颇有人望,可是此番北伐,到了如今戎蛮将败,你们却寸功未立,此番回临安,只怕你们三人的再想回到原来的位置是不可能了。”
这话一出,齐岑几人面色皆变。
齐岑上前一步道,“殿下明鉴,并非是属下们不愿上阵杀敌,实在是几次机会,侯爷都没有派属下们出战。”
说着,齐岑有些苦恼的道,“属下……属下们也很冤枉……”
贺林和徐槐在旁点头附和,就差抱怨岳琼了。
燕麒闻言笑了,“其实……你们也怪不得侯爷,此番北伐,每一战都至关重要,侯爷如此,也是不想让你们白白送命不是,况且,侯爷对你们几个,是有别的安排的。”
这么一说,齐岑几个人顿时诧异抬眸望着燕麒。
岳琼走的时候只是寻常的交代他们守好大营,别的可是没说过一句。
燕麒见几人意外不解,便道,“戎蛮是要打的,不过……你们不要忘记了此番北伐的初衷是什么。”
北伐的初衷,自然是讨伐赵淑华——
齐岑很快道,“自然是讨伐逆党!”
燕麒笑了,“说的很对,我们的初衷本来是讨伐逆党,戎蛮不过是意外罢了。”
听燕麒的意思不对,徐槐忙道,“可是如今我们已经和北府军联手了……”
燕麒挑眉,“联手又如何?北府军也要自保的,当日若非侯爷帮忙,北府军早已被戎蛮缠上,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呢,还有,虽是联手,可父皇却没有下令赦免他们的罪责,可对?”
三人点头,燕麒便道,“北府军驻守北方多年,也是大周的功臣,如今,不过是被赵佑和废皇后一家人蛊惑罢了,而所谓的平叛,杀多少北府军都是徒劳的,何况,我也不想让周人自己自相残杀,说白了,我们只需要拿住废皇后和废太子便可。”
燕麒说的合情合理,齐岑几人又跟着点头。
燕麒便道,“这就是侯爷留下你们的用意所在了,今夜北府军出兵,北府军大营之中,只剩下废皇后和废太子,并两千兵马,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兵拿人,你们说,是不是会手到擒来?”
这话一出,齐岑三人彻底的知道了燕麒的意思!
徐槐有些惊讶道,“殿下……这……当真是侯爷的意思?”
燕麒凤眸一眯,语声微冷,“怎么?你不信我?”
徐槐忙低头,“末将不敢,只是……”
岳琼是高风亮节之人,一路行来,这些年轻的军将都看在眼里,如今大战之时,岳琼怎么可能做这样过河拆桥的事?
然而燕麒却道,“这不仅是侯爷的意思,更是父皇的意思。”
“啪”的一声,燕麒将一本册子扔在了三人跟前,“捡起来看看,这是父皇的亲笔御令!”
齐岑几人面色微变,齐岑将那册子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加盖着玉玺印记,御令只有短短数言,不过是说抵御外敌事毕,平叛为先,齐岑唇角微抿道,“殿下,是想派我们三人去北府军大营拿人?”
燕麒一笑,“你们三个人去,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只需派两个人去便可,你们谁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