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的老道士叹了口气“当初你如果带走她,我也会带着双亲隐姓埋名。小妹恨的是你北淮河没带走她。”
李闲秋停子不下,提了壶酒往山后走去,答非所问道“徐江南下次来,该说的都让他知晓吧。也快行冠礼了。”
牛鼻子老道士等李闲秋脚步声走远之后,瞅了一眼棋盘,上面用白子写着一个大大“嫣”字。那是他小妹的名字,东方嫣。
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又变成了开始的邋遢模样,眯着眼似乎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只对佳酿情有独钟的那个老道士。
饭饱茶足思酣睡,只见老道士换了个极其古怪的姿势,一手肘撑地,双脚和另一只手都浮空的姿态睡了过去。
竹林外微风拂过,竹叶轻轻作响,像在清唱歌谣。
老道士梦里还“呼哧呼哧”咂着嘴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轻声呢喃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像是在做一个看相的梦。
{}无弹窗徐江南思来想去还是想有点小疙瘩,梦里说他是西夏贵公子,说陈烟雨是如今贵为九五的女儿。皇帝的女儿,娘咧,那不是公主
虽然说陈烟雨的容貌确实可以担当。但自己是贵公子徐江南瞅了瞅自己如今仅有的一套完整衣衫,自嘲地笑笑,“我这是贵公子的做派那天下就没有难民了吧。”还有那个逢年过节见到自己杀鸡,就惊叫一声躲在屋里不出来的小烟雨,她能拿着匕首在自己胸前捅上一刀太他娘的乱扯了吧。
徐江南晃了晃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弃开来。
其实他想去小时候偷学剑法的清莲峰桃花观问问那个解签道士,他懂解签,应该是懂解梦的吧。就怕碰见那个倒骑山羊的牛鼻子。毕竟前几天还送了壶假酒上去。但这些又不能和先生、陈烟雨说,先生听了估计也是笑着当做没听过,而小烟雨听了怕又要心生乱想了。当年牛鼻子老道说她是个母仪天下的命,第二日怎么说都要用丝巾蒙面才肯出门。
想到这里,徐江南又愁眉苦脸起来。
清莲峰桃花观后山的竹林里,被徐江南念叨许久的牛鼻子老道士正在一个竹屋里同人“分享”那壶被徐江南掺了水的杏花酒。
而坐在老道士对面一人下双子有着清俊面容的竟是李先生,李闲秋。
牛鼻子老道士以光着一只脚踩在竹椅上的不雅姿势坐着,一只手抠着脚丫,另一只手抓着桌子上的佳肴,胡乱地塞进嘴里,好不容易咀嚼完了。再一杯清酒下肚,这才舒坦的呼出一口浊气。
吃饱喝足之后的老道士打了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随后又闻了闻开始抠了脚丫的手指,自家估计也觉得气味有些古怪,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像是自言自语问道“你说徐暄这小子,人品倒还可以。怎么到了徐江南这里,就直下三千尺,酒里掺水这样暴殄天物的混账事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