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彰又是轻笑说道“夫子,这事本就与我无关,我掺和不掺和已经是这个局面了。至于为什么对夫子来说重要么”李显彰说完后拢起袖子,给夫子倒了杯酒,就像当初夫子给他倒酒一般,递了过去之后怔怔说道“但是这事对夫子来说有利无害不是么”
谢夫子故作洒脱一笑,接过酒之后说道“我图个什么利”
李显彰幽幽说道“夫子授命来到此处,当真是想着教书育人了度余生还是想搬正天下读书人所谓的风骨。至少眼下夫子起了杀心,不就是想遮掩住那群读书人的脸面名声。夫子心怀西楚,天下如今是西夏当权还是北齐为政,夫子在乎么”
谢夫子笑容转眼消逝,盯着李显彰,他不知道李显彰是从哪看出来的,不过确确实实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要说名利,他几十年在庙堂上也捞够了,不过也正是处在高位上久了,那些谄笑逢迎之内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这可不是他们这辈人口口声声说得蔚然成风的的士子风流,就连到了这边,虽然谄媚逢迎的人少了,但是从那些小心谨慎的表情态度上也是失望,后来碰见面前人经宴上的那番言论,是不是夸大其词有待商榷,但是那份骄傲和轻狂是他很为欣赏的东西,所以走的时候给也是青睐相加,置其他人于不顾,这是他放出来的风声,只是可惜,依旧没人敢借鉴着再来一次。
李显彰不等谢夫子说话,悠然说道“夫子是念着读书人的风骨,可是夫子所作所为却不像是扶正,倒像是助纣为虐了,沟渠是不是不堪入目,但是唯有自己将脏东西给掏出来,让世人看到,这才是治本,若是像夫子想的往上面再盖些新鲜香草,能遮掩多久到时候,若是等到有心人再来,夫子,这就不是往上面添些香草之内的东西就能遮掩过去的了。”
谢夫子愣神半晌,将酒饮尽之后,似乎是被说通了,但同样又是想到了那些人的举动,顿时失魂落魄的说道“可惜已经晚了啊。”
李显彰微微一笑,此番早有预料说道“夫子以为青城山出手就稳如泰山了”
谢夫子哑然不做声,他没接触过江湖人,但青城山是什么地方几千年的道庭所在,更有传闻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邱掌教都活了几甲子了,这样的活神仙出手还能失手讲真是不信的。
李显彰不意外,毕竟这些个一心读着圣贤书,教着圣贤道理的夫子,没关注过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也很正常,想他则不然,酒肆茶馆呆的多了,当初更是因为陈雅的事没少在跟处在江湖细枝末节当中的江湖人打交道,而往往这些人的消息虽然杂,而且五分真五分假的,但确实是流传最快的。也就是这番,当年才知道了一个说书的落魄人上了山,在山上呆了三天三夜才下去,细致打听之后,发现这人并不识路,显然就不是熟人访友,后来还故意听他说了一场书,眼尖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剑匣。
这会联系起来,那人是谁不重要,但是算着年辰,另外一个跟着上山的眉眼同现在的徐家子有几分相似,这对他来说就够了。李显彰本就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为了意图无所不用其极,他爹虽说是跳江自尽,那些个在他爹面前说他不成器的,说难听话的,给他白眼的,他都记着。更有些人后来有几分眼光,跟着骂了几句徐暄,从此就高官厚禄青云直上。
这些人依仗的不就是那份清高,徐暄究竟是不是卖国贼,是不是想着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与他何干,只是眼下与他来说,这件事是最能将那些人视如命根的清高毁于一旦,在他的眼里,有些人是该死,但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不然光凭更一万的暗箭,就算是出入仆从入云,总会抓到机会送他上路,就同平王府一般,早些年就查处了幕后主使人,密谋到现在才动手就是这番道理,江湖人有仇报仇,图得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畅快,他到底还是个读书人,杀人,还是诛心,尤其是让人翻不了身的诛心之论才好。
李显彰呵呵一笑说道“我听人说,大约半年之前,青城山不出世的师叔去了趟凉州桃花观,至今未归。”
谢夫子疑惑问道“这事我也听过,不过于此又有何干系。”
术业有专攻,明显这位德高望重的夫子不擅长机谋审时度势,李显彰面色不变,在这会倒成了谢夫子的夫子,回应说道“听说这个青城山的小师叔不出山几十年了,如今去了凉州桃花观,难不成夫子认为是去拜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