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甩了濮杰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儿好的”老黄却忍不住笑起来,“要真是那样,老周你带回去放我逸墨斋,只要卖出去,肯定亏不了,到时候利市咱俩二一添作五。”“拉倒吧,我入行这些年,最痛恨假货。要真是那样,我砸了听响儿”老周话说这么说,可也没着急,这玩意儿,他本来就是赌。给出三千六的价儿,图的是个六六大顺。“先想想怎么拿出来吧真让老周说着了,除了砸开,要想不破坏纸就把东西拿出来,我这脑子还真没辙。”余耀又道。“要不砸了算了”老周猛吸一口烟。“别。”老黄劝道,“要不然就先沉一沉,咱们先逛,今天彻底完事儿了,再详细琢磨。”“对,让子弹飞一会儿嘛没准儿走着走着,就有奇思妙招出来了。”濮杰站起来,“走吧,你们三个,各有一件东西入手了,就我两手空空。”“你才是捷足先登,昨天就自己偷着弄了件洪宪瓷啊。”余耀这是突然想起要不要这时候去卢记瓷行看看,顺带揶揄了一句。“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天都大亮了,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卢记瓷行开门没有”余耀看了看老黄。老黄说,“我昨晚给他电话,他说不赶鬼市的热闹,让我晚点儿去。我琢磨着,他怎么也得九点以后开门啊现在还差着时候呢。”“那就先逛逛。”老周又把花觚包了起来,这是准备先不“掏包”了。四人刚准备走,却见钟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余老弟,忙着呢”“还不就是个逛。”余耀一看钟毓走到眼前了,顺带相互给介绍了一下。寒暄之后,钟毓笑着说,“借一步说话”其他三人也没凑热闹,只说先逛逛,便前头走了。濮杰还怕余耀不方便,顺手居然把他装着香炉的袋子给拎走了。余耀当着钟毓的面儿也不好再要回来,好在濮杰这身手,拿着应该也不会出事儿。钟毓这才开口道,“也不知道他们和你熟到什么程度,冒昧了。”“没事儿。你这借一步说话,一点儿毛病没有。要是不熟,就应该这样。要是很熟,根本无所谓。”余耀应道,“怎么着老兄,和孟繁星谈完了”“早谈完了,我直接点了。因为就算是雍正民窑仿的,我也想要,就是要再谈谈价格罢了。可他不信,那就一拍两散了。”“嗐,何必告诉他实情,白让他长见识了。”钟毓点点头,却又话锋一转,“余老弟,你说你来瓷都一趟,就你这眼力,收货什么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有没有别的难事儿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再就是今天晚上我安排下,给你和几个朋友接风洗尘如何”余耀想了想,“钟哥,吃饭不吃饭的,我得问问他们。不过,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你说。”“这晨光路古玩市场里,有个卢记瓷行你知道吧”“知道,老板叫卢宝山。”钟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能够啊”余耀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卢记瓷行在老客眼中,有点儿臭名昭著的意思啊。钟毓说的“不能够”,意思就是卢记瓷行虽然爱蒙人,但凭你的眼力不能够被蒙啊。“不是我。”余耀递给钟毓一支烟,“这卢宝山多大年纪”钟毓接了点上,“五十多了,精得很,窜行起家的,你想想吧。”窜行是行话,本来是说古玩行里的人相互窜货。同时还有个意思,单独指一类人,东家货西家卖,专门在行里跑缝儿。这可不容易,眼力不消说,还得够机灵,心眼子多,会打时间差。同时呢,不会忽悠不行,得能拿住人的心理,舌灿莲花,见风使舵。“卧槽”余耀忍不住爆了一句,“怪不得栽他手里”“是那大个子吧”钟毓笑了笑,“我看他性子稍微急点儿。这卢宝山,开了店之后,有时候是有真东西的。蒙人也是看人下菜碟。”余耀含糊的“嗯”了一声,“看来这人不好对付啊”“亏了多少钱吧”“是一件带着居仁堂制的粉彩橄榄瓶,新仿,一万拿的。”“倒是不算多。不过,老弟你要是想找补回来,我就帮帮你。”“这不好吧钟哥你是市场的老客,哪有帮着我一个外地人欺行的道理”钟毓扔了烟头,踩灭,“其实吧,卖做旧的东西,你也清楚,不算坏规矩。古玩行,靠的就是眼力,眼力是一把刀,宰人防身都靠它。不过,这个卢宝山,据我所知,干过一件挺缺德的事儿。”“噢”“你要不急,我就花个十分钟八分钟的给你说说,再合计一下怎么帮你朋友找补回来。”“行,我听钟哥说说。”“这事儿有个十年往上了吧,当时卢记瓷行开了没多久。卢记瓷行隔壁有家店,叫集藏阁,店主姓张,行里都叫他大张。”大张的老家是瓷都郊县的,一开始是到瓷都的古玩店学徒,后来有点儿基础了,他的父母又帮他凑了点钱,开了这么个店。有一次,大张机缘巧合收了件好东西。康熙青花盘口尊。盘口,就是口儿像个小盘子,比较宽。这种器型束颈、溜肩,圈足外撇;鼓肚,有的浑圆,有的带折棱。是种大气端庄的器型。大张收的这只盘口尊一尺多高,除了点缀的纹饰,主体是一幅山水,多有斧劈画法,青花的分水效果突出。满片儿的青花,衬着如玉的釉质,那叫一个漂亮赶巧,大张刚把这只盘口尊摆在店里,卢宝山没事儿溜达进来了。大张向来与人为善,招呼着卢宝山,还给泡上了一壶茶。卢宝山没几眼就盯上了这只盘口尊,“上新货了啊大张”“是啊,卢老板,您给掌掌眼”“盘口尊,康熙民窑”“民窑哪有这成色啊,底下是康熙官窑款儿呢”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