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视线估计不清明,目光直接从顾琰等人身上略过,落到县令那个方向,虚声道:“我没偷……我是冤枉的……”
县令拿起惊堂木随手一敲,苏叶浑身一颤,显然是被吓怕了。
县令勾起嘴角:“堂下犯人,你可知错。”
顾琰道:“这是屈打成招。”
苏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循声看去,僵着动作问道:“使君?方大哥?”
县令说:“她盗窃白银五十两,人证物证俱在。几位若要徇私枉法,本官怕是难从。”
顾琰:“人证是什么?”
县令:“是她原先帮忙做工的两位摊主,见她近日行踪鬼祟,闲赋在家不是生产,行色匆匆,漏洞百般。派人过去一搜,果不其然,这就从暗处搜出了五十两银子。”
“这果不其然四个字真成了笑话。这世间哪有这种蠢货,轮得到你来抓?”顾琰气急反笑,“她哪里来的技巧哪里来的时间,去偷的这五十两,偷了银子还藏得如此浅显直接叫你们搜出来了,呵,盗贼?我看是德之贼。”
县令面不改色道:“今日城中流盗作祟,也许她尚有其余同党,本官不是正在审问吗?”
县令命道:“来人,提水将她泼醒!正好当着杨御史的面,好好审讯审讯,以免叫监察御史误会了本官的清白。”
衙役闻言,侧身出去提水。
顾琰肩膀抖动,显然是气急。
方拭非弯下腰问:“现在是直接打吗?”
顾琰斜眼一瞪:“不然你还想等我动手?”
方拭非:“诶。”
那边衙役跟快就从外边提了桶水回来,方拭非跳过去,说道:“监察御史问你,你们县令审讯过苏叶了还是直接用的刑?”
她语速太快,衙役一时没听清:“什么?”
“哦。”方拭非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水桶滚落在地,水渍染湿了外边的石路,对方捂住的脸嗷嗷痛嚎。
可方拭非明明没用多大力。
县令站起来道:“大胆!你敢扰乱公堂!”
方拭非指着他说:“上官问话,他不予回答,不知是何人给他的脸面,我只能出手教训,让他懂懂规矩!”
县令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他刚才是瞎了还是聋了?用力拍打着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本官还坐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
方拭非岂会怕他:“老爷您老眼昏花,治下不严,下官就代为动手了。”
县令两手拍桌:“拿下他们!”
一群衙役堵了过来,挤眉弄眼地互相使脸色。
方拭非对着一位身形相对瘦弱的家伙出招,可这拳还没到,对方就先大叫着跳开了。
相当配合。
倒是两名为首的衙役,神色凶狠地冲了过来,还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方拭非下腰旋身,躲开对方的尖刀,脚尖飞踢,擦过他的脸。这人中看不中用,手上武器不稳,险些还砍伤自己的同僚。
林行远更加干脆,手肘抵住一人后颈,反剪住对手左手,向下一顿。
那人尖利大叫,跪倒在地,手多半是废了。
县令从桌后走下来,指着他们道:“反了反了!给我住手!”
顾琰一手大力拍在扶手上,喝道:“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