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看不懂。他们却要我抄录整理出线索,再拿给他们。还不如背我的商君书呢。”方拭非半瘫在椅子上叹道,“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
她初一翻开这本主簿递上来的册子,就发现这字是……真丑的!
为了及时记录数人对话,可见书写之人下笔之急,全文几乎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笔墨潇洒放纵不羁。
可这字迹,除了负责记录的本人,天底下还有谁能看得懂?
“王尚书害我。”方拭非拿着册子给自己扇风,声音虚虚道:“他曾经对我如此真诚,觉得我是户部栋梁,转头却这样轻易地将我抛向御史台的怀抱。也不向他的老友御史公多美言几句。”
方拭非沉痛孔溯道:“他不知道寒门子弟,在御史台这种地方的生存之艰辛吗?!”
林行远想了想,乐了:“听说最近户部也忙得人神共愤。连顾侍郎都不好意思呆在家中,整天留在户部做事。我上次打户部经过,就看见王尚书站在官署门口念念有词,我在他面前走了三遍他都没发现。然后拍了下手,又跑回去了。感觉人都忙疯了。”
方拭非勾起唇角邪魅道:“王尚书,他肯定是在后悔了。他要是来求我,我可以勉强原谅他。”
林行远汗颜说:“方拭非,你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现在也别这么变态吧。”
“你说得对!御史台如此和善之地,怎能就我一人变态?”方拭非跳起来,将那本册子卷在手心,潇洒扭头,摆臂走向书房。一面大声背道:“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
林行远跟着大声接道:“则重者无从至矣,此谓治之于其治者。!”
方拭非猛得回头,指着他赞许说:“正确!”
林行远忍无可忍暴起道:“你特娘都背了几百遍了!我都能将商君书背下来!”
方拭非灿烂一笑,露出白牙鼓励道:“方御史期待能有这一天!共勉!”
林行远:“……”
共勉你大爷!在那一天到来前,他一定先杀了她!
方拭非去御史台点卯还是很准时的,起码证明了她虽能力不足,但起码有上进之心。
御史中丞在官署中看见她,满意点头,说道:“方御史,前几日送过去的案件整理得怎样?今日请抄录书写清楚,送到我的屋里,我与御史公过目之后,要开始着手准备押奏弹劾。”
方拭非说:“已经准备好了。”
御史中丞淡淡点头:“那就拿我屋中来。”
方拭非拿起那堆鬼画符一般的东西,转身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卷讲的不是扬州,扬州不是个副本,上一卷讲的是河道啊宝宝们!只是转职需要而已
另外现在扬州结果其实还没正式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