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用力点头“我的工资付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饶是这么说,锦林也只是点了杯柠檬汁和一小块布丁蛋糕,舒望的演出从下午三点开始,她提前半小时离开了餐桌,回到后台。
和舒望一起表演的是个地下摇滚乐队,都是年轻人,鼓手是短发中性打扮的女生,主唱兼贝斯手是个面容俊朗的板寸头男,而键盘手是个长发男,在室内也戴着墨镜。
舒望已经换上了演出服,她穿着带着亮片和流苏的外套、破洞牛仔裤和皮靴,妆容上也有闪片,整个人看起来都闪闪发光,与乐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拿着的小提琴。
到了乐队开始表演的时候,她更是吸引住了全场目光,这个乐队风格大概是迷幻摇滚,会使用各种其他音乐元素。当第一段副歌结束,便开始了一段小提琴独奏,像月下的风般柔和飘逸,然而逐渐变得激荡,中间加入了鼓声,如风暴和湍急的瀑布。
舒望拉动的琴弦的速度很快,却节奏精准游刃有余,她在灯光下的表情严肃,仿佛除了手中的琴,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台上的她气场极强,那琴声就像她织出的网,牢牢地掌控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锦林看得愣了神,连自己屏住呼吸都没有发现。
小提琴独奏后,歌声响了起来,她的琴声势头渐弱,融入了其他乐器中,成为和谐不突兀的背景。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如雷,虽然在这之后的曲目中都没再出现那样一大段小提琴独奏,但舒望的琴声却没有淹没在其他乐器中,丝毫不会让人忽视其存在。
舒望的乐队演出在四点结束,锦林走到了后台,乐队几人还在收拾东西,舒望的舞台妆都没来得及卸。
她一见到锦林,就扑过去抱了锦林一下“演出怎么样”
“超棒。”锦林真诚道,她真心觉得舒望天生适合舞台。
“其实就算已经演出了好多次,我都超级紧张呢。”舒望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汗津津的手心,然后回头跟其他人介绍锦林,“这是我的朋友,林,这是树袋熊乐队,鼓手月姐,主唱兼贝斯手阿邦,吉他手oore,键盘手小文。”
乐队几人都抬起手朝锦林打招呼,月姐对着锦林笑着说“你的朋友可厉害了,最近几首新歌都是她写的。”
锦林突然想到了那段小提琴独奏“你们演出的第一首也是她写的”
“当然啦,阿舒是个天才,除了小提琴,会的乐器还有很多”月姐说,旁边几个乐队成员纷纷赞同地点头。
舒望红着脸摆摆手“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
月姐哈哈大笑“当然要多哄哄你,让你能早点正式加入树袋熊啊。”
离开音乐餐厅后,锦林还有些走神,她们在步行街上逛了一会儿,她就忍不住问舒望道“你打算进入地下乐队”
舒望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还是想申请安德青年乐团,十月份有面向所有高中生的选拔,到时候我想去试试。”
“一定能入选的。”锦林说,虽然她自认为对音乐缺少审美细胞,但舒望演出给她的冲击感却能让她这个完全非专业人士引起强烈共鸣,月姐说舒望是天才应该不全是开玩笑。
锦林和舒望逛到了晚上,一起吃过晚餐没多久舒望就要回家了,她星期天还得给一个小学生当小提琴家教,锦林忽然就十分理解她缺钱的程度,毕竟学音乐需要的花费巨大,即使有奖学金也不足以填补空缺。
舒望的列车先到一步,她上了车,还隔着窗子跟锦林道别。
锦林看着列车离开的方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是顾洋发来的短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