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林看着那些转发和评论,却只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
她像是凝固一般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坐了许久,中午也没吃饭,还是顾洋给她买来了食物,放在她的桌上。
“吃点东西。”顾洋说,他想安慰什么,却都说不出口。
锦林还是没有动,她浑身的感官都仿佛被剥夺了,体会不到那些饥饿,甚至连痛苦都没有,脑海里唯一想法就是“如果那天去了比赛现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浑浑噩噩,一下午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莱维奥音乐学院的蒂武西奥罗萨斯是个相比已获得成就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人,年纪不超过四十岁,他在o上有个人主页,关注人数有七十多万,在那个显眼的黑体加粗的tiburciorosas名字后,是他黑白色凝望镜头的背景照片。
蒂武西奥很少在o上发东西,然而这天中午,却罕见的用冕兰和索多科双语发了一条状态。
舒望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之一,其他有这样天赋的人都已经是或者说已经走在成为世界顶尖音乐家的道路上,我不知道安德或者圣帕里斯的管理层出现了什么问题,上半年在圣帕里斯招新时居然完全没听说过她的名字。
这样的一条言论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都开始对着之前的事议论纷纷,甚至有音乐社的人发贴说“我也觉得奇怪,舒望面试音乐社完全没问题,后来却没被选上”语气意有所指。
关于圣帕里斯和音乐社的流言开始在网上疯转,甚至“圣帕里斯排挤特招生”也在热搜的尾巴上挂了一小会儿,只是很快就被删除了。
到了放学的时候,风波似乎已经平静了下去,那些猜测和指责仿佛只是o上不起眼的小小波澜,只有蒂武西奥的贴子还地在他的个人主页置顶,虽然已经变成了不可转发和评论的状态。
锦林结束了最后的课程,她准备去储物柜收拾东西。
舒望的柜子前已经堆放了许多鲜花和香烛,门上贴着她的照片,人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放轻步伐,整齐一致地保持了肃穆。
锦林到达这里的时候便看到谢湄正背对着自己,站在舒望柜子前,谢湄面朝着舒望的照片,因为角度问题,锦林看不到她表情。
一股出离的愤怒在这时候猝不及防攻占了锦林的脑海,她像是突然从游魂状态中被激活,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谢湄在一片惊呼声中转过了身,下一刻便被锦林按着肩膀推在储物柜上。
“你做了什么”锦林哑着嗓子,表情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她掐死,“你对舒望做了什么”
谢湄的背部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皱着眉,想将锦林推开“你真是疯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背地里排挤她,那辆失控的车子也是你安排的,全都是你做的,说啊,是你做的”锦林的声音已经有了歇斯底里的意味,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围观着这一出闹剧,但没有一人出来阻止锦林。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做了这种事”谢湄反驳道,表情毫无心虚,“你最好小心点自己的指控,杀人犯这种事可别随便安在别人头上。”
“舒望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才刚得到自己想要的,谢湄,你到底做了什么”锦林失控地摇晃她的肩膀,又将她死死抵在柜子上,谢湄根本无法挣脱。
然而这时却有人从旁边把锦林强行拉开,架着她的人是陆肖铭。
“你冷静点,现在的调查结果是意外,没有证据指明是谢湄做的。”陆肖铭看着锦林,声音出奇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