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沛嘉在最开始的那次去了舒望的练习现场,之后便再也不肯看她练习了,说这是谋杀自己的生命。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锦林一个人陪着舒望。
到了舒望练习的时候,她和盛安星就坐在空旷的观众席里,不过她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而盛安星绝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安静地听着舒望的演奏,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
九月下旬时间过得很快,作业越来越多,期中考试和年底的aat也逐渐逼近,就连顾洋都开始厚着脸皮向锦林请教难题,有时候锦林心情好了还会顺手给他检查一下逻辑写作的语法和逻辑链。
不过顾洋即使为了学习焦头烂额,也无法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课业上,在锦林给他讲解题目的时候,他的思绪时不时就飘向了远方,拿起手机,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最近陆肖铭没什么活动了。
“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玩了,陆肖铭被他家里管得可严,上次打了谢煜一下还被关了几天禁闭。”
锦林看着他写的aat基础数学题几乎错了一半,不由用力拍了拍习题册,仿佛在拍他的脑袋。
“还想着玩,再考砸下学期你妈也会关你禁闭。”锦林威胁道。
顾洋撇撇嘴,安静地听锦林讲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下周末是陆肖铭的生日啊”
锦林握着笔杆的手指骤然紧了一下,顾洋没注意她的脸色,自顾自美滋滋道“他请我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了,据说九川大半名流都会去,还有帝都那边的王室也会参加”
他语气夸张,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她羡慕又期待的表情。
锦林不为所动,点着书上一道做错的题目说“你把这题重算一遍,用托勒密定理。”
顾洋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满“我跟你说事呢,陆肖铭给了我两张邀请函,你还想不想去了”
“不去。”锦林直截了当地拒绝。
“为什么”
“那天有事,而且我不想去。”她抬起头,灯光下顾洋的脸都镀上了一层微黄的光晕,而他微蹙着眉头,似乎很不理解她的决定,“你知道我跟他一向不和。”
“但是”顾洋张了张嘴,想争辩两句,或者为陆肖铭说两句好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锦林见他已经完全没了学习的心思,便站了起来“先这样吧,你把这题写完了再找我。”
说着就走出了书房,顾丽琴端着果盘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正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都学习完了啊,”顾丽琴因为锦林给顾洋补习,对她态度越发温柔,简直和蔼得让人毛骨悚然,“先吃点水果吧,休息一下。”
锦林从果盘里拿了一瓣苹果,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就快步回了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将那一口没吃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
离安德选拔塞就剩下一周多了,第一个轮回里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愈发清晰。
虽然对她来说相隔的时间已然久远,那些激烈的情绪也变得模糊,死亡的阴影却仍然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压在她的心头。
就连旁人也能看出她精神的低迷,周沛嘉问她出了什么事,锦林只说自己是考试压力过大。
“那你正好参加心理辅导,排到你了。”周沛嘉晃了晃手机,给她看了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