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目(十九)(1 / 3)

两年后。

苏勒是索多科位于衍海边缘的一座城市,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城市占地面积不大,却拥有索多科玫瑰的称号。苏勒历史悠久,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盛行世界各地学者交流、名流举办沙龙,彼时那些在别处小有名气的文学家和哲学家都十分向往来到这里,在某个酒吧或咖啡馆一展自己的风采,并成为一段美谈。

至今大街小巷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私人艺术馆和博物馆,随处一间看似破旧的咖啡馆都可能拥有上百年的历史,而墙壁上悬挂的照片或裱起的信件也可能是某个著名文豪光顾时留下的印迹。

七八月份苏勒大街小巷挤满了游客,即使索多科英语普及率不高,大部分本地人都只说索多科语,也丝毫没有阻挡全世界游客对这里的热情。

苏勒的艺术院校数量也占世界前列,经常两所结下世仇的学校就隔着一条街或是一条河像是莱维奥音乐学院和苏勒音乐学院,一个偏古典一个偏现代,互相都看对方不怎么顺眼。

两所学校就在同一个街区内,因为都为开放性院校,新生刚入学时常常会不小心走到对方学校里,遭到对方工作人员看似好心实则满载调侃嘲笑的提醒。

学校周边充斥着咖啡馆、乐器行和书店,穿过马路,另一条更加宽阔的道路上则是鳞次栉比的奢侈品店那是本地人和游客最爱逛的购物街。即使在假期,这附近也有许多实习或上暑课的学生,背着书包或乐器盒,他们有着不同的打扮风格、发色和肤色。

此刻锦林就坐在莱维奥一栋教学楼背面的咖啡馆,咖啡馆旁边是一条小河,延河的餐厅和甜品店都在店外安置了大量的座位,苏勒下雨的时候很少,每天都阳光灿烂,即使到了七月份,温度也不会过高,许多年轻人喜欢穿着背心和短裤,戴上墨镜坐在店铺外晒太阳,他们习惯露天的用餐环境,不时有鸽子掠过桥梁和河道,停留在客人的餐桌上。

咖啡被服务生送了过来,锦林放下专门喂鸽子的面包,被游客喂得格外肥胖的鸽子立即毫不留恋地飞走了,锦林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觉得太苦,又向服务生要了包糖。

她的索多科语一如既往的稀烂,连带着手比划几下对方才理解了意思。

“锦林”锦林刚准备把糖都倒进咖啡,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她手一抖,紧接着就被人从身后搂住。

舒望胳膊圈住了锦林的脖子,声音黏糊糊的“好久不见锦林你越来越好看了”说着还捏捏锦林的胳膊,“肌肉也长出来了。”

锦林正要把她推开,此时一个悦耳的男音响起来,说了一连串索多科语,她只听懂了几个“放开”“你”之类的单词,然后舒望就被人从她背上拎开。

拽着舒望的是个金发青年,身材高大,超过一米九的个头,五官深刻俊美,富有侵略性却不会给人压迫感。

锦林直直地盯着对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舒望的偶像曼蒂的曾孙莱维奥钢琴小王子盖博曼蒂,她花了好几秒才确认出现在面前的就是那位盖博曼蒂,他比照片上的更加英俊。

舒望站在青年身边显得十分娇小,她对青年语速极快地嘟囔了几句,无论是神态和动作都无比亲密。

“我男朋友。”舒望拉着青年在锦林对面坐下来,对锦林吐槽道,“就喜欢管东管西的。”

“我能听懂你的话。”盖博曼蒂用蹩脚且语调怪异的冕兰语说,他转头面向锦林,语气缓和下来,“你好,锦林,舒望常常说起你。”

“舒望以前就很喜欢你了。”锦林笑着说。

曼蒂侧头轻飘飘瞥了眼舒望,舒望脸颊发烫,强调一番自己只是因为崇拜他的曾祖父才会注意到他,然后打发盖博曼蒂去买冰淇淋了。

锦林手托着下巴,一直等曼蒂走了,才朝舒望挤了挤眼睛。

“你瞒了我好久。”

“刚半个月,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舒望清了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早就让周沛嘉暑假来索多科吧她也答应了,结果又告诉我要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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