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起床开始穿衣服。
安德在后面嘀嘀咕咕地抱怨“仪式也是很重要的。”
对于这样一个过于注重浪漫的未婚夫,锦林总有些无奈。
安德就像她生活中的变数,在她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跟随保罗卡洛斯的脚步科研,或许某天会拥有志同道合的恋人,或许会在有生之年打开通往高维世界的大门,安德却不管不顾地带着十足的热情闯了进来。
安德拥有深栗色卷发和墨绿的眼眸,五官兼有西方人的深邃和东方人的柔和,他的祖母拥有一半的冕兰血统,由于家庭成员血统混杂,他会四国语言。第一次注意到锦林的时候就是在学校咖啡馆打工时,他看到她两眼发红地抱着一堆论文,坐在角落里发呆。
那时锦林才来到圣安娜堡大学两个多月,虽然大学时候已经抽时间努力学习索多科语,听力和没有太大的障碍,但速度总是很慢,口语也不怎么流畅,因此与保罗卡洛斯沟通困难。那天在卡洛斯办公室里被训了一通,挫败感让她在往常看书读论文的咖啡馆里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她默然坐了一下午。
安德里科那时刚在圣安娜堡本科读大一,自从潜意识地开始关注锦林,他几乎一整学年都在观察这个拥有典型冕兰长相的女生。
他也试图搭讪,但锦林每次都忙写论文看文献,去咖啡馆也只是在实验室或上课的间隙,或者中午赶时间啃三明治的时候,他一共跟锦林说过五次话,一年过去,锦林却对他毫无印象。
之后大二第一学期安德选修了物理系的课程,锦林正好在那门课当助教,他借着作业不会的理由常常向她请教,才让锦林记住了他。
但是锦林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
年龄的差距和锦林的态度让安德充满不安全感,即使在恋爱关系稳定下来后,他也总想通过各种小动作确定什么,本科毕业后,安德留在了苏勒,锦林听说他在索多科的某个小镇上有家族企业,安德的家人明显是希望他能回到家乡的,他却执意在苏勒找工作甚至定居。
那段时间锦林忙于论文和毕业,而安德也在与家人争吵,恋情一度处于破裂的边缘。
直到三月份的求婚才再次让两人都安心下来,接着就是四月份的订婚典礼,锦林没有邀请冕兰的家人和朋友,只是在网上告诉他们她有未婚夫了。
锦林穿好衣服,又想了想,然后问道“你想见见我在冕兰的朋友”
安德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神色间都是兴奋,此时一阵风吹进室内,窗帘因为风而微微飘起,他蜜色的皮肤沾染了阳光,显得十分扎眼。
“可以吗”他脸上溢满无法自控的笑容。
锦林拿起一旁的裤子朝他扔去“快把衣服穿上。”
安德漫不经心地套着裤子,眼睛却从未移开她的身子“你真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以前的事。”
“你作为家属跟我一起去婚礼就能见到他们了。”锦林迅速洗漱完毕,又给舒望回复消息,“我先去实验室,中午不回来,你自己弄点饭吃。”说完背起书包便要出门。
安德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嘴里叼着牙刷就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我送你。”
回答他的只有关门声,锦林没听到他的话,已经离开了公寓。
安德懊恼地瞪着紧闭的大门。
盛家不愧是冕兰的顶层的门阀,因为没有公共交通工具通向举行婚礼的岛屿,所有客人都可通过邀请函乘坐盛家的私人游轮或飞机前往。当然受邀的客人也可以乘坐自己的飞机和轮船,岛屿配有机场和港口,位于距冕兰国境线不远的公海之上。
婚礼那个周末,锦林和安德先去了冕兰,再从冕兰乘坐盛家的飞机前往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