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平等,人活着都是有责任的,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够退缩,你说对不对?”纳兰锦绣言笑晏晏,仿佛自己是在和他闲话家常,哪里有一分要以身试毒的危机。
穆离知道她骨子里有些任性,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而且碍于身份,他总归是要听她的话,是要让着她的。所以,穆离利落的喝了一口水。在纳兰锦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水喝了下去了。
“郡主,属下会寸步不离,您想要问什么尽管问。”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万一我……”纳兰锦绣着急的不知该怎么说,只拉了穆离的衣袖,神色焦急。
穆离笑了笑,很认真的说“怎么?郡主怕自己解不了这毒?刚才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有办法。”
“我说的是我自己中毒,谁让你喝这水了?”
“属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郡主受苦?”
纳兰锦绣无语,虽然她现在很想发脾气,很想质问穆离她和他到底谁才是主子?为什么他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处处善做主张?可她也知道多说无益,穆离已经把水喝了。若真是水的缘故,她只能集中精力来想对策。
穆离倒是没有她那么紧张,静静看着她,心里竟是出奇的安宁。他靠着井坐下,一条腿屈起,一只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姿态比平时的板正看起来多了几分随性,就是自在到不行。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纳兰锦绣紧张兮兮的问。
穆离忍不住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快,若真是那么快就有反应,也不至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染上。”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穆离平时就是像块木头似的,想让他说句话都困难,更别说是两个人能聊聊天了。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穆离转头看向她。纳兰锦绣以为他是有反应了,紧张道“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属下只是觉得这么坐着有点儿困,怕自己睡着了。”
“那怎么办?要不然起来四处看看?”
穆离却不同意,因为他们现在也只是怀疑这井水有问题,并没有确定。这个地方没有人,如果他们四处乱逛,万一碰上了患有瘟疫的人,那就不太好了。
“郡主,你会唱歌吗?”
纳兰锦绣点头“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她想了想,随口哼了个阳春白雪的调子。她的声音平缓柔和,这么哼着调子,只让人感觉岁月静好。穆离以前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曾在勾栏瓦舍还有一些音乐仿见过女子唱歌弹琴。那时候他不太在意,也没有觉得有多好听,现在却觉得原来女子随意哼着调子,竟是这般好听。
纳兰锦绣哼累了,停下来,情绪倒也放松了许多,她侧头对穆离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唱歌,只是把自己平时弹琴的曲子哼出来罢了。若是要做成歌曲来唱,一定要填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