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策低声笑了,小声道“你小时候很贪玩,冬天出门把脚冻坏了,疼得哇哇直哭。母亲就用棉花给你做了个,能把脚趾包裹起来的套子,外面再穿上鞋子,你走路就会一跳一跳的。”
纳兰锦绣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脚还是觉得冷。就在她实在快撑不住了的时候,柴房外侧有人影闪过。等到那人开门进去,徐锦策才带着她靠近,从提前留的猫眼里,静静看到柴房里面的光景。
“现在没有人,那些当兵的都偷懒去睡觉了,我带你走。”那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就声音和体型来判断,应当是正值壮年。
“你走开!”良山冷声道。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现在是在救你的命。”
“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可由不得你。”
那人说着就上前拉扯良山,想要把他带走。谁知良山竟疯狂的反抗起来,那种反抗之所以被称之为疯狂,是因为太过歇斯底里。纳兰锦绣就着柴房不太明亮的灯火,甚至看到了良山眼底的血丝。
“你够了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晕!”
“你少来这里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做梦,你休想。”
那人听了良山的话,竟是很疯狂的笑了起来。那声音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但具体是为什么不舒服,纳兰锦绣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觉得很刺耳,就是不想让他再这样笑下去。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那些都已经发生了,是事实。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你休想逃脱,就算是死,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你滚开。”良山歇斯底里的大叫,挣扎的也更厉害了,眼底的血红色更深沉,怨毒地看着那个人。
纳兰锦绣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发现了什么。一些贵族子弟有爱好俊秀少年的,会眷养了,多数孩子都会被折磨,导致心理和生理均有缺陷。她也曾见过有人送娈童给宗玄奕,那孩子对他说话声音大点他都害怕,最后被她放走逃生了。
纳兰锦绣看着良山,那个瘦瘦弱弱又绝望着的少年,身子正抖如筛糠。她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想要保护这少年的念头掩盖住了一切。若不是徐锦策拉住她,恐怕她就要冲进去了。她挣扎着,正要出声。就听见徐锦策在她耳边低声说“先不要动,又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又一个身影飞快地钻进了柴房。他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对着还在拉扯良山的蒙面人就是狠狠的一棍。那人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良山,你没事吧?”
直到后来这人问出声,纳兰锦绣才确定他就是阿祥。那个看起来特别明朗,话很多,很崇拜徐锦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