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惠在外面时还带着笑,进屋之后就不笑了。垂着眼眸坐在旁边,有些郁郁寡欢。
李世民讪讪的蹭过去,跪坐在母亲眼前“您您还生我的气啊。我也没办法,大哥还是太子就几次设计杀我,四弟不仅不劝,还推波助澜。儿子只想自保。”
“哼。那你也不该杀”那十个小孩子啊
“呜呜呜呜我不杀他们,将来他们会谋反,为父亲报仇,杀我的儿子。”
劝了一会,话里话外暗示,如果必须做出选择难道您不选你最优秀的儿子我么
窦惠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你怎么能让一个母亲做这种选择。”怎么能让人选自己的儿子谁死谁活“你已经选过了,何必为难我。”
李渊在旁边笑眯眯的冷眼旁观。
李世民糟糕,我娘没为难观音婢,却对我生气。挺好,没有迁怒。
在屋里又道歉又哭诉自己好惨好惨的,我爹偏心我兄弟都要杀我,老婆死了儿子死了女儿死了呜呜呜,大臣也死了,兄弟又要谋反,我好惨啊我年年生病,病的要死,带兵去打仗差点冻死在高句丽,枕冷衾寒没人照顾,鳏夫孤苦伶仃的拉扯一双儿女长大,我娘还生我的气。
他差点彩衣娱亲。被窦惠硬是推了出去,但显然怒气稍减。
等到一切都应付完了,李世民现在就两件事,一个是和杨广比试一番,另一个是给妻女盖房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十几年之后开始给雉奴盖房子。
长孙皇后和小公主一左一右黏在他身上,幸福快乐暖融融的包裹着他,以致于看见杨广都面带微笑“隋炀帝,你不要急。”
杨广是最想跟他好好聊聊的人,威严的捏着一块玉璧“快点,李世民,不要做小儿女姿态。”
我就不信你比我强那么多,李渊只是吹嘘你,以便显得他不弱。什么箭无虚发、勇猛无畏、节俭朴素、孝顺专情,扯淡嘛。你就缺一个李密给你造谣。
长孙无病小声对丈夫说“萧观音长寿期间,他都快哭了。”
萧观音被李绩从突厥抢回去之后,作为前朝皇后,被当今中宫接见过几次。但身份天差地别,没有半点交情可言。
“没有。”
长孙无病大声吟诵起杨广在地府新写的诗篇,虽然这些诗在萧皇后下来之后,都被他悄悄销毁了,但是,嘿嘿。有些确实是催人心肝,能把人听哭。也是怨妇诗,自比妇人,拿江山比作丈夫,好一阵痴缠眷恋。皇帝失却江山的苦痛思念似乎和幸福的妇人突然变成寡妇一样难过,天塌地陷一样。
萧观音惊讶的看着丈夫。哇,我早晚会死的,你何必这样焦急难耐,哪怕我活到十岁,难道能长生不死吗总是心急呀。
李世民“哈哈哈哈”
杨广羞恼交加“长孙无病,你写了多少怨妇诗,还敢嘲笑我”
李世民“那理所应当。”嘲笑你怎么了亡国之君,被臣子所杀的君王,哪一个不被人嘲笑他没有签订停战盟约,没有发誓,也不怎么想遵守这对李唐一番没有利益的盟约,当即把老婆孩子往后推了推“宇文化及如今还是你的好友吗”
杨坚和独孤伽罗脸色阴沉,李渊和窦惠面带微笑,非常熟练的走到两边。长孙无病也拉着女儿走到安全地带,回屋去拿了刀,系在身上。
皇帝们纷纷摸出扇子或盐津话梅、杏干、山楂球等物在二十步外围成一圈看热闹。
不用想也知道,李世民不会接受这个结盟现在和平相处的条件,他必然要占据占据主导,不甘居于人下。谁领导对方触及到根本利益优先谁帮对方盖房子、种地。
李世民面带鄙夷“弓槊石马步剑,任你选。表叔,若要直接交手,也可。不知这大好头颅是不是又要被人砍去。”
弓指的不是准不准,而是能开几石硬弓。槊是在前胸后背演练一番。石头是一百斤二百斤的大石,得能抱起来。马术。手执长矛的步兵。剑法。这是军中竞赛的项目。
李渊“没有马。改成摔跤。”
“弓如何比勒人脖子用么”杨广拿李元吉曾经勒住他的事嘲讽了一句,有些游移不定。死后这些年让他认清楚了一件事,年轻时那些搏斗中很快失败的对手,是骗自己。
李世民挑衅道“你若怕了,也可以推演兵法。哦,这岂不是欺负你”
刘备高叫道“男儿岂能怕疼。杨广,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