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4)

好大一口无妄之锅就这么扣在了江茗头上。

依着江宛的话,便是暗中肯定了齐思琦先前那番话,说江茗在市井里混的多,大家闺秀不应会的也会,不该懂得甚懂。然后又将他与殷楚凑成了一对野鸳鸯,两人早先就见过,江茗又使了那套野路子的东西,入了殷楚的眼。殷楚为给江茗出头,这才在众人面前落江宛的面子。

可她精湛之处便是句句将自己置于受害者的地位,好似见了江茗有多欢喜,自己又感怀亲生父母离世,原已经是强撑着欢笑的了,可江茗非但不领情,还与外人说她的不是。

除此之外,她还加了一层,那便是江茗在外十来年,半分子女孝心未尽,可如今一回来,就要把江宛赶出去似的。

人呢,总是偏向于自己熟识的人。江宛在华京中名声本就大,又有众多裙下之臣,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俱都怜惜不已。有些原与江宛交情不深的,也因听了江宛所说,觉得江茗有辱宸殇会贵门子弟的风貌,不屑于江茗。

可他们未曾想到,原本这将府千金的位置就不属于江宛,她亲生父母没了又如何难道那不是她原本该在的位置吗而江茗才是真正的将府嫡女千金,她就算是在市井里混了,也是迫于生计。而这本不是她应当经历的,而是替江宛过的。

相较之下,所谓的在将府里替江茗尽孝道,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茗冷笑,尚未说话,就听门外有小厮通传,陆湛之来了。

江茗看着怀寅公主在旁,就要扑上去同江宛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连忙在席下握了怀寅的手,小声说道:“切莫同她们一般见识,我去转转,透透气。”

怀寅公主连忙说道:“我同你一起。”她怕有人跟着江茗,欺负她,一时侠肝义胆便起,想要护着江茗。

江茗摇了摇头,“有怜莺陪我便是。”

说完,她便起身离席。她思量着原本陆湛之便是世家子弟,自小礼字当头,若是见了怀寅公主同江宛争执,就凭着江宛那身白莲花的功力,怀寅公主必然是要吃亏。

虽然人前未必有人敢议论她,但心里的感官总是不好。怀寅公主这般义气直爽,若是因为江宛失了口碑,实在是不划算。

她也想过,自己这般离席,给众人臆想的空间便太大了。

人的诸多举动,往往是由经历和性格相互作用,铺陈而成。若是此刻和江宛唇枪舌战,她也料到江宛只要一个劲儿哭就是了,自己反而落得下风。

江茗虽不喜吃亏,但也不愿意和江宛比拼哭功。弱者总是有理,先哭的总是引人怜惜。她自认还尚未落魄到需要哭两嗓子讨人怜惜的地步,更不在意这宸殇会大大小小的贵门子弟看法,何提在他们面前露出弱柔的一面

想都别想!

她本也并不稀罕这将军府千金的位置,原只想着将生意拓到华京来,手上这堆银票有处花了,便想办法解决户籍问题,自己寻个地方出去住。

她边想便走,身后的怜莺却是气鼓鼓的,忿忿不平的说道:“宛小姐怎么这么说话呢!咱们小姐来到华京这几日,天天都在府里呆着,哪儿也没去,哪能和那什么世子爷勾搭上!这不是白白坏了咱们小姐的清白名誉日后可怎么嫁人啊”

因着将军府中,江宛被叫了一声姐姐,可她毕竟不是亲生的,所以大家都称其为宛小姐,唤江茗为茗小姐,而不以两人姐妹辈分称呼。

江茗绕到峻崖园,内里怪石嶙峋,枯柏横枝,奇松送景,硬是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营造出一幅层峦叠嶂的巍峨江山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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