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也觉得好笑,江宛这还没嫁过去呢,先给这皇后当了打手做了棋子,急着表忠心。她也不想想自己在这场棋局里究竟算是炮,还是马,亦或是卒?
难不成江宛还以为自己在玩的是国际象棋?是个能活到最后,顶到对方老巢升格成“后”的小兵?
酒宴开场,未过多久殷楚也来了,他换了一身新衣裳,看那动作肩膀倒是无碍。因着他来,参翁君丰弗这才说了那五千两银子的归处——两队战平,五千两银子也分成两份。也就是说每队的人皆能拿到五百两的银子。
那银子到莫赫离手里还没摸热乎,就被殷楚拿了过来,连本带息统共算了五百两。
莫赫离坐在江茗和殷楚中间,一对碧眸扫来扫去。过了片刻,他把筷子一放,也不吃菜了,就紧盯着江茗不放。江茗一抬头,他也跟着抬头,江茗低头,他也跟着低头,把江茗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江茗眉头皱起:“你做什么?”
莫赫离面带调笑意味:“你一直偷摸摸的看他,搅得我也吃不好,不如我和你换个座位?”
江茗白了莫赫离一眼,别人虽怕这北胡皇子,她却不怕,至少莫赫离不是没脑子的人,也不会在华京暴起伤人,给人抓了把柄回不了北胡去。
她一直偷看殷楚,也是怕他右臂使起来不方便,毕竟那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怎么也要关心一下。
“你还是换个地方坐吧。你看看后面,那不是一直有个女子在看你嘛。”江茗冲着江宛的坐席一努嘴,示意莫赫离:“大概是那日你初进京,把人家抱到马上,今日又如此英武,让小姑娘念念不忘了。”
莫赫离顺着她的指引一看,江宛确实正朝着这处看,见到莫赫离也看过来,她连忙低下头,倒真有那么几分羞赧之意。
莫赫离舔了下嘴唇:“看上本皇子的女人多了,个个都要上心,本皇子还没那么多闲工夫。”
“那不一样。”江茗小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镇国大将军府的婚约吗?我这姐姐,日后可是要嫁给太子的。和大胤太子抢女人,多风光啊。”
莫赫离并不知道江衡家里还有那些事情,更何况嫡子嫡女在北胡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儿。他听江茗叫江宛一声姐姐,自然就认为这婚约是按照长幼排序的,江宛比江茗大些,这婚事便自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莫赫离心思转的也快,他对江茗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表里不一,我若是抢了你姐姐,你就能嫁给大胤太子了?那你又老盯着我那楚老弟是怎么回事儿?”说罢,他还十分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小丫头人不大,心却很大啊。”
江茗忍住没冲他翻白眼,自己是心很大,但绝对不是大在这个地方。更何况,那殷畴有什么好的?论起皮相、身板、性情,全方位多角度被殷楚吊打好吗?!
自己有钱,想找个皮相好的男的又有何难?想找个每天知冷暖会哄人的男子又有何难?
莫赫离见江茗不答话,在一旁继续说道:“也不怪你心大,我们北胡的女子也是这样,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就算是有钱有权有地位,不管年龄多大,总想着找个真爱。可谁知道,越是有权有钱的,就越难找到真爱。真爱,真是天下最无用的东西了。”
他说的实在是真心话,因为他自己的母亲就是在他还小的时候,就跟着个马夫跑了,撇下荣华富贵,扔下稚子家族。幸好北胡大君莫须齐没有因此迁罪莫赫离,反而因其聪慧加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