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沧澜是被一阵恼人的哭声给吵醒的。
在此之前,她刚带领她的僵尸部队攻占了人类为了抵御僵尸跟半兽而建造的第二个防御基地,并为了这次的胜利而大肆庆祝。作为僵尸历史上唯一一任女僵尸王,祝沧澜有着逆天的武力值跟超高的警觉性,僵尸没有哭的能力,那这哭声是——
想到什么,祝沧澜猛地睁开眼,一个纵身稳稳地在地面落定,身体迅速进入一级警戒状态,等到看清周围的环境,饶是冷静如她还是狠狠地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房间没有窗户,一张破旧狭窄的铁架床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一,床旁边则是一只缺了一个角的掉漆的书桌,只见桌上放了只书包,几本书散乱地堆在桌面。
早几百年都没有睡过床了,祝沧澜看到这幅场景,莫名想要发笑,刚牵动了下僵硬的嘴角,她立马止住笑。
不对,她不是跟部下喝酒么因为睡不惯人类防御基地的床,她想就近找口棺材将就一晚,她记得外面风很大,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雷声轰隆隆像是要把她劈成两半。当时她志得意满,野心勃勃想着经此一役,离统领世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她嘲笑老天只会用这种方式警告她,有本事就下一道雷把她劈死,不然她迟早会瓦解三足鼎立的局势,成为末世里唯一的王。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祝沧澜努力回想,零碎的片段渐渐串联起来,让她浑身一颤,她记起来了,然后自己他娘的就被雷劈到了。祝沧澜脸上一副被雷劈的表情,事实上她确实才被雷劈不久,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死了这里是地狱
那地狱也太寒碜了吧。
哭声透过门缝断断续续地灌入祝沧澜的耳里,她心想都说地狱有十八层,以她生前的丰功伟绩,怎么着也要待在十八层地狱才不算屈才。想到这里,祝沧澜脸上挂了抹笑,步伐轻松地往门口走去,伸手推门的一刹那,她忽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来不及思考她的手怎么变得白皙细腻有弹性,眼前的一幕撞入她眼里,又让她愣上一愣。
只见一个憔悴削瘦的中年妇女跪爬在沙发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糊了整张脸,两只手虚弱地捏着一个男人的裤管,“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因为对方背对着祝沧澜,祝沧澜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倒是女人旁边站了个身材矮胖胡子邋遢的男人,正拧紧眉头抽着烟,看到祝沧澜,矮胖男人眉头倒竖,骂骂咧咧道:“你出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祝沧澜:啧,她动动手指,尖利的指甲就能瞬间切断人类的脖子,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弱小人类这样大的勇气,居然敢这样对她说话。
还真是……有趣。
祝沧澜来了兴致,斜倚在门框,习惯性地勾勾唇角,往日她的脸部肌肉较为僵硬,向来不好做太大的表情,今天笑起来倒是格外轻松,她用罕见的好脾气回答了矮胖男人的问题:“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出来就出来。”
矮胖男人以为祝沧澜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提高嗓音骂道:“贺苍蓝,你他妈翅膀长硬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了,怎么,你有钱老爸要来接你回家,你就有恃无恐了是吧,我告诉你,除非祝翰平拿出五百万,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离开我家的门。”
说着,矮胖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把菜刀,砰地一声,菜刀就没入了一旁的桌子里。
祝沧澜没被对方身上的煞气吓到,只懒洋洋地纠正:“请叫我祝沧澜。”
矮胖男人闻言,怒极:“迫不及待就想改姓了是吧,老子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边说边在客厅乱转,企图找他经常用来抽人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