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于雅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语气也越发理直气壮,“当时我就和他吵了一架,回家想了一晚上,觉得不能再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就提出了分手。”
“结果想要图谋你家产的孟明知却直接同意了”傅文石脸上带着有些怪异的笑容,跟着接了这句话。
“啊”于雅挠了挠鬓角,觉得这里都快被她挠秃了,“我也不知道孟明知为什么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傅文石再次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抬了抬眼睛,紧盯着于雅“于雅,我就把我看到过的一件事告诉你吧。”
“我前几天看到有几个村子里的小混混把孟明知围住,逼着他来找你,让你不准再谈恋爱。”傅文石抿了抿唇,眼前又出现了孟明知略显消瘦的背影,“当时在场的有五六个小混混,孟明知被他们围在中间,但他根本没有妥协,就算是象征性的示弱都没有,他说他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愿意和谁在一起,和他都没有关系。”
可能是傅文石的语气太过动情,于雅听着,觉得脸上有些微的发烧。
她扭过脸,想着如果孟明知不是孟明知的话,看到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又尊重人的男孩,她肯定会心动,但问题是他是孟明知。
于雅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带了几分坚决。
“傅文石,我就实话和你说吧。”于雅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腰背都挺直了,“我前几天做到了一个梦,梦里说我如果和孟明知结婚,等到婚后他会酗酒,还会打我,如果我不做出什么改变,最后我肯定会死在他的手里。”
借着桌子的遮掩,于雅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成功让干涩的眼底蓄满了澄澈的泪水。
她含泪看向傅文石,想借此博得他的同情和原谅“文石,我不是真的想骗你,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梦应该怎么和别人说梦里的场景都太真实了,我还特意去后山看了一眼,山上的确和梦里一样,有个斜坡。”
“你”在这段时间,傅文石总是会想起于雅对孟明知的排斥,他不知道排斥的缘由是什么,所以开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脑洞,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比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更加荒谬。
“你就是做了一场梦,实在担心,避开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和我说孟明知的坏话”傅文石还想继续剖析于雅的心理情况,于雅却不想再回答了,直接一低头,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总算是手忙脚乱地把于雅的眼泪擦干,傅文石看着撒娇卖乖的于雅,还是没舍得彻底抛弃她,而是在看似严厉实则无用地说了她两句后,把书袋里的数学书拿了出来。
于雅知道傅文石是不怪罪她了,急忙松了一口气,跟着翻看书本。
只是这次傅文石没有让于雅翻书看知识点,而是把一个本子递给了她“你看看里面的内容,记得小心翻页,别把别人的笔记弄脏了。”
于雅用力点头,然后好奇地伸手翻开了本子的第一页,紧接着就被端方有力,自带风骨的字体镇住了。
虽然这本子的纸质很差,用的铅笔也是最次等的那一种,可写出来的字却丝毫没有廉价感,就连因为铅笔笔芯有问题所以在快速拐弯时划不出痕迹的问题,也变成了本子主人写字的一种轻重特色。
傅文石引导着于雅看那几个表格,然后催促她赶快记住或者抄下来“这本子是别人的,我借来了一天,下午还得还回去。”
于雅忙不迭地应声,然后恋恋不舍地反复看着本子上的字迹,觉得写字的人一定是个特别有气质的人。
注意到于雅的表现,傅文石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怎么了,小雅你干嘛一直捧着本子不放赶快抄一遍,省得一会儿没时间了。”
“哦哦哦。”于雅反应过来,赶忙把自己的笔本也拿了出来,从第一张表格开始抄起。
在刚开始抄写的时候,于雅写字很认真,也刻意地模仿了对方的笔触,以至于最开始写的一行字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