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顿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声气。虽然一直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能被发现,可真开始这么做时,又隐隐有些委屈。
申屠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噙着笑道“放心,再等一段时间,便不用这样了。”
“嗯,我知道。”季听虽然不信,但怕申屠川难受,还是笑着点头了。
申屠川捏捏她的脸,没有再解释什么,趁着天还未大亮匆匆离开了。
从这日起,二人好像有了默契一般,白日里就装作不认识彼此,到了晚上再相会,然后趁天还未大亮再离开。日负一日,月负一月,在季听以为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时,皇帝病危了。
皇帝的病先前似乎好了许多,因此这段时间没怎么服药,结果这几日跟贵妃吵架,在一个妃嫔处宿了几日,一时间没有节制,直接病倒在了那妃嫔的床上。
他这次的病来得又凶又猛,病倒后一连昏迷数日才醒,季听得知皇帝醒来后,本要入宫朝拜,结果到了宫门口就被劝了回来。
回府前季听看了眼守卫要比平时森严许多的宫门,心中生出一分疑惑,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种不对一直延续到后几日,宫门处始终重兵把守,皇帝任何人都不见,显然是将皇宫困成了一座围城,而申屠川也自皇帝昏迷那日起,一直没有来过公主府。
季听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终于到了无法再等下去的地步,于是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宫,结果刚把朝服换上,便被牧与之拦下来了。
“皇上既然不叫任何人进宫,便说明此刻他不想见人,殿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牧与之微笑道。
季听叹了声气“你当我想去看他啊,我只是心里不安,想去看看他在搞什么,万一是故意试探臣子忠心,见我被拦下便什么都不做的回来了,以后少不得要给我穿小鞋。”
“皇上给殿下穿的小鞋还少吗再说他这次的病十分难缠,恐怕不一定有以后。”牧与之意味深长。
季听愣了一下,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牧与之不语,季听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你前些日子就总是话说一半,可是跟皇上这事有关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肯与我说实话”
牧与之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缓缓朝她跪下“与之欺瞒殿下多年,还请殿下恕罪,其实与之早就对皇上有了不臣之心。”
季听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呢,不臣之心我也有,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申屠川已经做了不臣之事。”
“”
“目前来看,他或许已经成功了,皇上这病,怕是不能再做一国之君。”
“”
季听沉默许久,才颤声问道“皇上的病,是申屠川干的”
“等皇上去了,皇室便只剩下殿下一人,殿下昔日又得先帝遗诏,能如男子一般出入朝廷、纳妾娶妻,便能如男子一般登上皇位,”牧与之叹息,“若无意外,三日之内殿下便会成为一国之君。”
“”
牧与之仰头看向季听,想了想道“此事与之本不想告知殿下,可等殿下登基后,恐怕也会知道,与之担心到时候会有人挑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一步告诉您。”
“什么”季听做好心理准备等着。
牧与之仰头看向她“为了殿下将来的帝位稳定,所以皇上必须死,这也是无奈之举,与之知道殿下对皇上多少还有些同胞之谊,但与之希望皇上死后,殿下不要难过,毕竟是他当初先要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