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牧与之温声道:“恐怕不能,季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什么契机开始恋爱的,但那些都不重要,我这次把你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告诉你,最好这段时间趁他还没对你做什么,断了这段关系离开本市,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季听眯起眼睛。
牧与之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依然耐心的解释:“我的意思你明白的,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躲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跟他掺和在一起……或者等到他的治疗结束,他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爱人的时候,你再回来也不迟。”
“我不懂,牧先生。”季听警惕的看着他,心想这一幕简直像极了电视上坏人拆散情侣的情节。
牧与之叹息:“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告诉你关于小川太具体的病情,但出于和他的友谊,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实在不忍心他承担伤害你之后的那份痛苦,所以不管是为你好还是为他好,你们现在都不适合在一起,甚至不适合见面。”
“为什么突然涉及到职业道德?”季听眼神冷了下来。
牧与之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索性就直接坦白了:“我不仅是他的多年好友,还是他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季听眯起眼睛。
牧与之静静的看向她:“是的。”
季听静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如果你不打算带我去见他,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人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一会儿是好朋友一会儿是心理医生,她就不该跟他废这么多话。
牧与之见她要走,声音都跟着高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每天都拿着你的照片好,明明那么想见你,却在车祸后从来没有去找过你?”
“人家腿受伤了,想等腿好了再找我不行吗?”季听不耐烦的开口。
牧与之无语:“你倒是信他,可你仔细想想,以他的性格,是那种可以耐心等到腿治好才去找你的人吗?”
季听刚把门拉开,听到这句话猛地停了下来。
牧与之缓缓朝她走去:“他不是,如果你了解他,就知道他是一个极度偏执、占有欲极强的人,不可能因为腿受伤就一直没去找你,除非……”
牧与之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用这些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朋友,但看着季听倔强的后脑勺,只能往下说:“除非他现在顾不上找你,因为他要用这段时间,为你织一张大网,将你彻底困住,一辈子都没办法挣扎离开,等你以后发现的时候,你会变得痛苦,而他也会因为你的痛苦而痛苦,恶性循环因果反复,他的病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季听极度不喜欢他的语气。
牧与之叹息一声:“你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给你看到的面具,他本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他的爱,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季听忍无可忍的回头:“你这些话是形容朋友的吗?”
“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牧与之苦笑一声,“别相信他的伪装好吗?因为只要是伪装,就有暴露的一天,到时候如果你产生太强烈的情绪,恐怕会刺激到他。”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就在快要因为他的话动摇时,突然听到他开口说:“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准备了证据。”
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优盘:“这个里面是你的所有资料,包括你是从哪个孤儿院出生的、如今在哪里工作,住的地方在什么地方,都一一详细记录了,这是小川车祸醒了之后就开始收集的,你觉得哪个正常人会这么收集恋人的信息?”
季听盯着他手里的优盘沉默很久,才一脸无语的看向他:“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也查他了。”
“啊?”牧与之表情空白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