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话你也好说出口你如今什么身份,同一个外头的小贩吃什么飞醋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嘿你自家说的要嫁贩夫走卒,怪不得停在那处不敢走,定是瞧上他了”
“呸你还讲不讲理了那是因着树下荫凉,我躲在下头乘凉罢了,叫那些冰饮子你没喝么到现下却来挑我的刺儿,真正是越老越不可理喻难得理你”
“嘿那里走你必是心虚了别走站住给我站住”
“哟燕岐晟你如今这胆儿是越发肥了,要跟老娘动手了老娘怕你么”
“啪啪啪”
“砰砰砰”
一时间人影晃动,鹰飞鱼跃,掌风拳劲四处散开,一旁伺候的众人熟练地寻个地儿藏好身形,有人悄声道,
“快去报了小主人知晓”
后头自有人去禀,不多时那人回来应道,
“小主人说了让他们打,左右这几日天热火气大,待消了火便好了”
前头说话之人闻言叹了口气,
“让各处的人机灵着点儿,谁要是被掌风扫着,又或是被飞起的乱石砸了头,只能自认倒霉吧”
“你放心吧都是老人,早就惯了”
燕韫淓与儿子一番话后,却是于第二日天黑,亲身前去拜访了穆家,穆大本在院中做着活计,听到院门响,一面扬声问,
“是谁啊”
一面过去开门,
“啊李老爷您您怎得到了这处”
燕韫淓一袭素色直身,头戴逍遥巾,手摇折扇,只身一人立在门前,冲着穆大拱了拱手道,
“穆兄请了,前头无癫真人铩羽而归,因而李某不得不亲自上门来见了”
穆大闻言却大惊失色忙回礼道,
“李老爷抬举了,穆大不过一介小民如何敢与老爷称兄道弟,实在折煞小的了”
这厢连连行礼,燕韫淓伸手去扶他道,
“前头你在我家中做工,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你情我愿雇佣而已,若是上衙门翻那户籍你我皆是良民,称兄道弟有何不可”
若说起来时下这士农工商,又因着商人不事生产倒买倒卖虽说有家产万贯却仍是排在末流,论起来穆大算做是个有手艺的工匠,与商户倒也算同流。
只不过李家豪富自不同与一般小商小贩,那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因而燕韫淓纵使如此说,穆大也只不过当他谦逊,也不能当真就托大与人平起平坐了。
当下忙毕恭毕敬请了李老爷进门,此时孩子们都到后头睡了,只穆大与杨三娘子在前院,杨三娘子听到声响出来见有陌生男子到家,又听说是李府的老爷,忙上前行心下也是又惊又疑,
“这李府的老爷深夜上门所为是何事”
前头无癫上门所说之事,穆大也是心绪纷乱着呢
想了一夜一日也没有来得及与自家婆娘讲,杨三娘子自是不知这其中的事儿,穆大这时也不好同她细说,只打发她到灶间,
“去寻个好碗出来,给李老爷寻好茶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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