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引着遥襄往回走,边走边深刻检讨,“让贼人钻了空子,这次回去我会立刻加强守卫。”
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带着人偷偷摸摸跟过来的张定远,陈友谅冷脸斜了一众下属一眼,想必遇刺一事要好一顿清算了。
经过这样一场风波,船上的宴席自然不会重新开宴,车驾一时挪不过来,陈友谅就和遥襄一人乘一匹马,打道回府。
路过河口,江上的烟花已经停了,可遥襄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眺望。
“今日扫了步悔妹妹的兴,改日我赔步悔妹妹一场更盛大的烟花。”
遥襄笑笑,“什么赔不赔的,想看过年看个够就是了。”
过年也没见谁家这么集中放过花炮,搞这一场,每分每秒都是在烧钱。
陈友谅已没什么饿不饿的感觉了,但遥襄还没吃饭这一点他不会忘。
进了院子,遥襄边走边把头上的金冠往下扯,“不吃了不吃了,我要马上睡觉。”
“那怎能行。”陈友谅的反应十分坚决,一字一顿地说“饭一定要吃的。”
他看遥襄扯发冠的动作有些粗鲁,不禁替她心疼,伸手上去帮忙,还不断嘶嘶吸着气。
头顶终于轻了,遥襄解脱地晃晃脑袋,把发冠往陈友谅怀里一塞。
“要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我才不会顶着这东西顶一天呢。”
“是是是。”陈友谅抱着发冠,迭声道“步悔妹妹受累了。”
遥襄迈进房内,紧接着一转身,将跟在后面的陈友谅挡在门外。
“那饭就不吃啦。”她双手扶着门板,歪头一笑,“明天见,久思哥哥。”
陈友谅愣住了,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待回过神来,抬手向敲门,却又半道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垂下手,上前一步,整个人几乎快要贴到门板上了。
嘴唇走近门缝,轻轻说了一句
“明天见,步悔妹妹。”
转身离去,走出一步,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门窗开启的响动。
回望,只见遥襄立在窗前,手里提着一只鸟笼。
“那个久思哥哥。”遥襄面露为难。
陈友谅快步返回,走到窗前与遥襄相对。
“你能不能把他带回去”遥襄推了推鸟笼。
笼中,鹩哥风骚地挺着胸昂着头。
陈友谅不解,用手碰了碰鸟笼,“它不说话了”
不说话,不好玩了,所以步悔妹妹才要把鸟退还给他
“步悔妹妹步悔妹妹”
像是反驳陈友谅的话似的,那鹩哥马上直着脖子叫了两声,语气语调一如既往。
遥襄抿抿嘴。
“它,太吵了。”
不知是怕打击到鹩哥还是打击到陈友谅,遥襄很小声。
“白天还好,晚上真的,吵。”
她怕哪天夜里一个没忍住,一弹指,鹩哥留下一声惨叫,四分五裂,显得她怪残忍的。
陈友谅对笼中的鹩哥对视片刻,想了想,没有将笼子结果。
“你可以教它一些别的话,步悔妹妹。”
这样应该就不会吵了吧,而且,鹩哥学会了步悔妹妹的声调,日后他们有分开的时候,他还可以通过这鹩哥以解相思。
扑棱棱
鹩哥展翅闪了几下,末了,学着遥襄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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