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我还以为你会住在医院附近呢。”
“医院附近我也有房子,不过平时很少住。”谢斯珩单手搭在打开的电梯门一侧护着,让身后的少女先进去。
钟虞笑了笑走进电梯。
高大的男人紧跟着走进来,门缓缓闭合,隔绝最后一丝走廊上的光亮。
她看着他按下楼层,问“医院附近也有房子是在哪里”
“就在我准备带你去看的地方。”
“所以,说合适可以租给我的那套房子,该不会就是你自己的吧”
“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钟虞一怔,谢斯珩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没了镜片遮挡,他背着光,那双眼又黑又沉,看不清里面有没有笑意。
她一点点露出笑来,眨了眨眼,“被你发现啦。”
“是啊,”他意味深长道,“被我发现了。”
谢斯珩这一处的公寓面积很大,家具设计都格外简单,色调也是黑白灰三色,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先穿这个吧。”他拿出一双放在她脚下,“是新的。”
事实是除了他自己的,这个家里从不留下旧的日用品。
钟虞脱了鞋穿进去,鞋底很柔软也很暖和,她低头打量一眼就去看谢斯珩,后者却一直盯着她的脚。
“怎么了吗”
他抬头,起身,“没什么。”
她的脚格外的小,穿着白色棉袜秀秀气气的,被吞没在那双大得过头的拖鞋里,就像被怪物的嘴吞了下去。
他忍着心里扭曲的兴奋,微微一笑,“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你可以洗个澡先将就穿。”
穿他的衣服钟虞忍着得逞的笑,点点头,“好,多谢你啦,谢医生。”
“不客气。不是我,你的裙子也不会被弄脏。”说完谢斯珩转身去了房间。
钟虞慢吞吞地在客厅里踱步转了转。宽阔的空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矮柜上放着一个相框和一个轻巧的香薰机。
她拄着拐杖走到矮柜前,弯腰仔细端详起那张照片来。
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眼镜,无论是从长相、气质还是衣着来看,现在的谢斯珩都和他很像。他身边是穿着套装的端庄妻子,几岁的小男孩站在两人身前。
少年五官隐约可见未来英俊的影子,脸上的笑带着点暖意。不过倒是跟现在、还有他照片里的父亲的样子截然不同。
钟虞看得太专注,没留心大衣厚厚的衣摆扫过了一旁的香薰机。
“砰”
谢斯珩闻声拿着手里的衣物快步走出去,只见香薰机盖子被摔开,里面的精油和矿泉水溅落在四周。
“抱歉,我不小心的”
“有没有伤到”
钟虞眨了眨眼,摇头,“没有。”
男人走过来蹲下收拾,顺便看一眼她衣摆,“精油溅在大衣上了。”
“啊那能不能洗掉”
“可以用酒精。纯植物精油沾在衣物上可以被酒精溶解。”
精油、酒精、溶解,有什么东西忽然在钟虞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不等她细想,脑海里又什么都不剩了。
直到谢斯珩从浴室拿出酒精帮她处理污渍,精油的植物淡香和酒精的刺鼻味道一齐涌上来
钟虞想到江书铃常用的那瓶玫瑰精油,她常常跟讨好她的那些女生吹嘘纯植物的精油多么多么好,再加上赵阿姨拿到舞鞋时上面浓重的酒精味
她心里忽然有了个联想与猜测。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