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很快就有更多的人朝着叶无坷发出呼喊。
“回答他啊”
“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一身长衫的叶无坷这一刻站起身来,缓缓解开衣领,里边的两块军牌轻轻碰撞,铮铮作响。
他把两块军牌握在手里,缓缓转身看向那个灰衣男子。
他说“我出生在山村,村子里历来和睦,我们从不和村外的人吵架,也不会吵架。”
灰衣男子哼了一声“你在胡扯什么你怎么不敢回答我的话”
叶无坷道“我小时候阿爷问我,如果你是对的别人是错的,但你没法证明你是对的,别人也没法证明你是错的,但他比你声音大,知道你没法证明就非要你证明,这时候该怎么办”
“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爷就教我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诅咒,看谁诅咒更狠,看谁接不住,谁怂谁没理。”
他对灰衣男子说道“你对着这两块军牌大声说一遍,如果你是在污蔑他们,你爹娘暴毙,你生儿为奴生女为妓,你两代之内断子绝孙。”
灰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叶无坷根本不去辩解,而是用这种村野匹夫对骂时候才会用的诅咒。
他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嘴,然后喊道“你敢说吗”
叶无坷点头“那好,我先说,如果陆吾他们是走狗叛徒,那他们几个人全家惨死断子绝孙,我也全家惨死断子绝孙,如果陆吾他们三个是真正的英雄,那你和派你来的人都全家惨死断子绝孙。”
叶无坷说完这句话后视线慢慢转移到旁边,看看那个布衣男子,再看看那个带头喊话的络腮胡。
“如果陆吾他们是真的大英雄,你们也全家惨死断子绝孙。”
布衣男子眼神闪躲,不与叶无坷对视,络腮胡眼神凶狠,似乎忍不住就要动手。
叶无坷才懒得理会他们,他说完后再次看向灰衣男子“该你说了。”
灰衣男子脸色变幻不停,他告诉自己这般诅咒当然不会真的灵验,可努力了几次,话确实很难喊出口。
二奎此时上前一步“他妈的你倒是说啊”
大奎指着他喊道“大家一起让他说,看他到底敢不敢”
于是不少人跟着大奎二奎一起喊,让那灰衣男子当众发下诅咒。
灰衣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算的什么难道犯了法因为敢对自己家人诅咒就能被原谅了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犯人,你到底是不是要被带去长安受审“
叶无坷道“好啊。”
他说“阿爷教过我的第二个法子,就是相信大宁律法。”
他抱拳道“现在我让人去请这里的大人来,就在这里给大家一个交代,请诸位乡亲帮我看好,今日我与这两位从长安来的朋友谁都不能走,谁走了就是谁心虚。”
他问围观百姓“诸位乡亲可以告诉我,我该去请哪位大人吗”
有人立刻喊道“请府堂大人来”
大奎立刻喊道“去请府堂大人来把府堂大人请来”
二奎“我去把他背来,我跑的快。”
大奎“”
他抬手给了二奎一下“妹夫说了,咱们都不能走,谁走了谁心虚,让这里的乡亲们去请”
此时此刻,那灰衣男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而之前那个带头喊话的络腮胡想挤回人群里,叶无坷伸手指了一下后,他就被百姓们又给推了回来,此人大声喊只是过路的,与他无关,但此时谁还能让他走了
看热闹的,什么时候嫌过事大
“大宁律法公正。”
叶无坷说道“虽然我是个山村里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什么世面,但我也知道,如果有人冤枉你,你就要报官,如果有人想陷害忠良,那更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