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这样想,而我身为皇子却因此而愤恨,这其中差距,又岂是毫厘?我已上疏,赞同你废掉开府的奏请。”
叶无坷也抱拳俯身:“多谢殿下!臣也对不住殿下。”
二皇子伸手扶了他一下:“你是纯臣,是我之楷模。”
他从随从手里拿过来一个盒子。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你做别礼,最终还是觉得你到了辽北道必然缺钱,这些是自我俸禄之中省下来,也不多,只五百两,你带着用。”
叶无坷伸手接过来:“那怎么好,实在是不敢当,这么厚重的礼物,我受之有愧。”
说到愧字的时候,那盒子已经被他递给三奎,三奎都已经抱结实了。
叶无坷此时再往四周看了看。
二皇子笑问:“在等小橘子?”
叶无坷:“不是。”
还是没见那两个年轻人来,叶无坷随即向众人挥手告别。
出长安城的时候,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少年回身看向城门高处。
那一身黑色锦衣的少女站在那里,笑颜如花。
他挥手,她挥手。
唯有此处,望君远行。
他骑在那高头大马上奔向远方,她站在那城墙高处目光追随。
队伍离开长安之后一路疾行,半天之后就到了几十里外的泾河渡口。
从这里过河再往东,走上几百里平原便是连绵的大行山脉。
过了大行山之后就会进入原来的冀州境内,还要再走两千多里才能到辽北道道治所在。
到了渡口,官船早早就在这等着了。
毕竟是正二品大员出行,还是赴任,朝廷必然早有妥善安排。
在朝廷任命下来之后,就会有专人先往辽北道去,沿途通知,各州县也必会做好迎接准备。
到了渡口叶无坷刚要下马,一抬眼就看到渡船旁边蹲着俩家伙。
俩人身边都有一个很大的行囊,蹲在那一个劲儿的看着他所在方向偷笑。
叶无坷看到那俩家伙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
他下马之后缓步过去:“赖上了?”
谢东廷起身,这个还是不知道怎么开玩笑的家伙只是使劲儿点了点头:“嗯!”
陆交远则笑道:“部堂断了我们两个在长安谋生之路,那我们两个就只能赖上你了。”
叶无坷:“不带。”
陆交远:“不行。”
叶无坷:“为何不行?”
陆交远微微昂起下巴:“奉旨赖皮。”
谢东廷:“嗯!”
叶无坷:“......”
陆交远道:“我们两个一起求见陛下,请陛下恩准我们两个去辽北道任职。”
他说:“部堂说,我们两个就应该先到地方上历练,那我们就去部堂要去的地方,反正有旨意,你得安排。”
谢东廷:“嗯!”
他说:“部堂还说,我们两个一个要去鸿胪寺一个要去廷尉府,不可能和你无关,那自然是有关的。”
谢东廷:“嗯!”
他说:“部堂也说,我们两个还把你当门师一样看待,那更没错,既是投靠门师,我们两个出门连一个铜钱都没带!”
谢东廷:“带了一点。”
陆交远:“嗯?”
谢东廷:“没带!”
陆交远:“带了也是没带,反正到了辽北道不管到哪儿历练,吃喝用度都得是门师出,主动给我们俩就拿着,不给我们俩就要,要不来就耍无赖堵门。”
叶无坷叹了口气:“你们俩想学我,就往好处学。”
陆交远:“这都是好处。”
谢东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