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次探探头,确定王婶没发觉,才舒了口气。
其实王婶早就知道水生叔藏酒在哪,只不过水生叔一大早就要出船打鱼,喝两口酒总归能暖暖身子,也就故作不知罢了。
每次水生叔一惹王婶生气,王婶就会故意搜出酒来没收,也算小小的出口气。
而水生叔也不长记性,每次都把酒藏在这里,还总宣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藏好了酒,水生叔正色的问道“王娃子,你,是怎么个打算”
“也没什么别的打算,这两年世道终究是太平了些,我想去大城里去看看,也涨涨见识,我这还年轻,也不想一辈子窝在这里”
水生叔闻言沉默了片刻,取出烟叶,卷了颗烟,抽了一口,又放下,转身又打开柜子,从衣服中间摸索出两块大洋,递给王学斌。
“你叔我没念过学,但是过了大半辈子,眼力还是有的,这里是小地方,生活虽然安逸,但终归是留不住你,你有学问,有德行,无论在哪都能出头,叔不能拦着你。
这是叔攒下的私房,你婶子不知道,你拿着,老话说穷家富路,记住,出门在外,钱比人可靠。”
说着不顾王学斌的推辞将两块大洋强装进他的口袋里。
王学斌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暖暖的。
他有系统的货币功能,就算单次花费不能超过十万,他照样能够以一人的财力,冲垮全世界的货币体系。
他珍重的把这两块大洋收下,没再说什么。
这时王婶从门口探进头来,狐疑的看了看,看的两人有些不自在,又瞄了一眼柜子,说道“出来端饭”
将饭菜摆上桌,落座后的水生叔冲着王婶说道“他娘,取点酒来,摆两盅”
王婶听到这话瞪了水生叔一眼“咋着,早上没喝够是吧”
水生叔闻言一脸懵逼,扭头看着王学斌。
而王学斌低着头,盯着海碗,仿佛在研究碗上的釉面,看样子似乎觉得这碗是有年头的老物件了,很是吸引人。
水生叔一脸委屈的辩解道“我不是,我这么好的菜你看,别浪费了”
“你就喝吧你”王婶一边絮叨着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倒了半碗酒,哆在水生叔面前。
水生叔也不嫌少,端起来咂了一口,就招呼着王学斌吃菜。
王学斌是不喝酒的,他打小酒精过敏,一滴酒也沾不得,一旦喝酒,无论多少,浑身上下必然会起满疹子,浑身发痒。
来到这里他也曾尝试过喝酒,但是依然过敏,他便绝了喝酒的心思。
桌上的菜并不丰盛,但是很实惠,一盘烧鱼,一锅乱炖,是连锅端上来的。
王婶是东北人,最擅长做的就是炖菜,恰巧王学斌最擅长的也是炖菜,两人交流研究过后,王婶的炖菜就越发的好吃了。
其实王学斌做的也不差,只是他一个人撒懒,不愿意做那么麻烦的菜。
于是每当想吃乱炖时,他都会提前给王婶打个招呼,他也每次都不会空手去。
有时他注意到水生叔家里拮据了,便会带一堆粮食过去美其名曰搭伙,实则是为了周济一番。
而水生叔每次打完渔,总会留一条鲜活的,或做汤、或炖菜,总之是见他瘦的太快,想办法给他补身子。
而王婶也会在每次洗衣服时捎带着将他的衣服一起洗净,偶尔有个破漏也会及时的缝补。
这一来二去的,两家的感情就越发的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