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作训服后,你们什么都不是。
是零,知道零是什么吗”
“知道”
这是王学斌再喊,也只有王学斌一个人再喊。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王学斌自己也有点不明所以,在他看来这不是应该喊着回答的么,为什么没人呢
王学斌一个人守了半年的营地,他很坚强,也很有信念。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坚强有信念,该有的后遗症还是会有。
理解与表达能力的退化就是其一。
这半年,王学斌很少与人交流。
他很是清楚长期不说话的后果,可是没人陪他说话。
他每天在读书的时候会大声地念出来,训练的时候偶尔碰见战友打两句招呼,在也就没什么了。
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就假装战友还在,点名、开会,自己跟自己玩,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每次到最后,还是会落得落寞收场,沉默着掩盖心中的凄凉。
久而久之,他对语言的判断能力就有些退化了。
齐桓盯着他看了一会,回头喊道
“除了四十三号,其他人耳朵都聋了吗”
“知道”
这回所有人都在喊,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王学斌就成了所有人瞩目的存在。
四十三号,也成为了第一个被大家记住的号码。
“发作训服”
“一号”
“到”
“二号”
“到”
拿到作训服,回到了宿舍,开始享受他们最后的安宁。
夜色如墨,凌晨三点钟,正是人们睡得香的时候。
突然,远处一声枪响,随后是点射和连发,最后枪声连成了一片,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风一般,中间间杂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这是老a的例行打靶,在这里平均每人每年都要练费好几支枪,精准,从来都不是平白的来的。
王学斌听到枪响,瞬间从床上翻到床底下,警惕的看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忽然想起这里是老a,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响,随后是齐桓的喊声
“紧急集合”
王学斌立刻爬起身来,一手拿起武装带,一手扣住头盔,飞一般的跑出门,他昨晚压根没有脱衣服。
紧急集合这是在影视剧里被演烂了的,王学斌不可能不防一手。
他一边跑一边扣上武装带,来到楼梯口,他直接抓住楼梯栏杆翻了下去,循环往复,仅仅三秒的时间,他就从四楼来到一楼,迅速跑到指定位置,站好。
这时距离齐桓吹哨才过了不到十秒钟,无论是齐桓,还是在一旁躲着的袁朗心里都有些不平静。
甚至齐桓还没来得及躲起来,他看了王学斌一眼,没有说话,比划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朝着一旁松树后面躲过去。
伍六一、许三多、成才、他们也迅速地跑了下来,不出意料的看见了站在那里得王学斌,没人打招呼,都迅速入列站好。
其他的人基本速度都差不多,都络绎不绝地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
齐桓已经躲起来了,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骚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队伍里有了说话的声音,就连伍六一都忍不住想要问问怎么回事。
只是他刚有扭头的迹象,就被王学斌推了一下,伍六一明白事情不对,忍住了问话的冲动,站起了军姿。
大家交头接耳得正是热闹的时候,一个人影慢吞吞地从树丛后踱了出来,那是袁朗,众人从讶然中沉默下来,显然袁朗已经在树丛后呆了很久了。
“各位聊得好吗我也来个介绍,我叫袁朗,是你们的教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今天这第一道考题,绝大部分人过不了关。”
袁朗就是袁朗,尽管他满脸笑容,但是仍然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