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杠上了,倒了一杯洋酒推到谢寒逸面前:“可以,你跟我喝一杯,以后你俩的事我不管了,别说名字,宋钦扬要随你姓谢我也没意见。”
他知道对方酒量,不是重要人物劝不动酒的,挑衅地看着谢寒逸,谁知道谢寒逸爽快地拿过去喝了一口,让他一瞬间觉得谢寒逸是不是真失忆了。
宋钦扬一个没看住,谢寒逸竟和钟尧边喝边聊了起来,钟尧本来因为刚才宋钦扬说的那事,对谢寒逸难得有点愧疚,结果对方先松了一步,他也不是矫情的人。
其他几个朋友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俩人的关系能缓和了,到最后钟尧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姓谢的,以后对宋钦扬好点,他坚持这些年真不容易呜呜呜。”
眼看着钟尧开始说胡话,谢寒逸也像座雕塑一样在出神,宋钦扬知道俩人都醉得不轻,托别的朋友照顾钟尧,自己把谢寒逸带走了。
谢寒逸一直眼神迷蒙地牵着他,被他塞进了车里后就歪着头看他,宋钦扬觉得他这样懵懵的有一点可爱,又想到刚才的情景,问:“你喝那杯酒干嘛,钟尧一直是这种不嫌事大的人。”
谢寒逸还是看着他沉默,车开出去好几分钟,才像大脑启动了一样,回答道:“不想你的朋友讨厌我。”
宋钦扬一愣:“为什么?”
又过了好久,谢寒逸才眨了眨眼:“害怕他们劝你不要喜欢我。”
宋钦扬心里又酸又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谢寒逸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抓住了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
酥痒的触觉从他的手一路蔓延,让他整个人都痒痒麻麻的,宋钦扬心道不好,他这种反应不会真的是对谢寒逸动心了吧。
他怀着纠结的心情把谢寒逸带回家,看人进了浴室半个小时都没声音,担心地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心想着别是晕倒在里面了,赶紧拧开门进去。
走近一看,谢寒逸居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骨折的那只手垂在外面,头发还湿着,估计挺冷的,眉心不舒服地揪了起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酒精浓度对谢寒逸是严重超标了,他把人叫醒,拽到了淋浴下面。
“把左手抬起来。”他语气不太自然地说。
谢寒逸反应迟滞地举起了胳膊,宋钦扬努力把目光定在他脸上不往下挪,拿起花洒道:“闭上眼睛。”
谢寒逸配合地闭眼后,宋钦扬打开水在他头顶哗啦啦地冲着,一边安慰自己,谢寒逸在他刚受伤时,也是帮他洗过好几次头的,就当礼尚往来了,难道能放人在浴缸待一晚上么?
他挤了点洗发露,在谢寒逸头发上揉着泡泡,浴室湿热的水雾围绕在他们周围,混杂着淡淡的香气充斥在他的呼吸间,让他头脑发晕,热度一点点地蒸腾而上。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动作,迅速打好泡沫又冲掉,无处安置的目光定在谢寒逸低垂的睫毛上,谢寒逸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两道视线在雾气里交汇,他心跳骤然乱了节奏。
宋钦扬下意识地缩回了放在他头发上的手,在准备后退时却被猛地搂了过去,花洒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身上的睡衣一下被彻底沾湿了,谢寒逸身上的温度比他高些,隔着打湿的布料绷紧的肌肉线条都清晰可感,更加令人脸红。
“松开我,你身上全是水。”他急道。
谢寒逸不但不松,还把他箍得更紧了,醉意朦胧地问:“扬扬,是你么……”
“还能是谁,”宋钦扬一边推他一边觉得从脸上一路烧到了脖子,继续挣扎,“快点放手,你头发已经冲好了。”
谢寒逸喝醉后比平常还不讲理,完全不放,抱着他眷恋地蹭来蹭去,一边念念有词:“真的是你…别走…别丢下我…”
“没走能走到哪去啊”
宋钦扬被他黏得要疯了,每次刚推开一点又八爪鱼一样搂上来,掉在地上的花洒都没时间捡。
浴室的水声一直淅淅沥沥地响,宋钦扬无奈的声音也持续响起。
“别动别动,水都甩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