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夜过来就是为了收回掌门金印,通告老掌门江山易主,并没有更深一步交流的打算。
无论是绑他的徒弟,偷博物馆馆藏的东西,以后都要公开庭审了,他没必要和老掌门私下磋商。至于下落不明的那半支青玉杖既不是他手上丢的,也不可能把杖首收回来,还是报警最合适。
他踏出大门,看在玄音宗地产的份上最后给世周真人一个忠告“现在大街上到处都装着灵气天眼,能照出修士的面容。你和弟子们有哪个去博物馆偷过青玉杖首的,赶紧出去自首吧。”
世周真人反倒平静下来,稳坐在蒲团上看向江寄夜“玄音宗同气连枝,你要把自己的师长与师兄交予外人,这是叛宗之罪。”
“可宪法上没有这条罪,只有包庇罪。”
大清亡了,没得“亲亲得相隐匿”这条法规了。
老掌门冷笑道“你包庇天魔,把它装作普通精怪,难道不是大罪人心惟危,外面那些修士在知道天魔的存在后,必定不会再信你了。你还要依恃他们吗”
“天魔。”
江寄夜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在地球上存在过天魔这个物种”
他的容昔可是有户籍的玉石精,地球上生存了三千多年的硅基生物,和外宇宙的天魔有什么关系。
“不用威胁我。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以后只会让律师和你说话。”
他拿回铜镜,想把容昔的身体收回镜子里带出去,又担心掌门金印里藏了什么镇缚天魔的阵法,索性用咒禁术浮起玉雕,推着雕像朝外走。
但他推门的时候,却发觉山门紧闭,用力推也推不开。
世周真人在背后叹道“玄音宗第十三代掌门被天魔所惑,私放魔物出世,是我宗门之耻,怎能叫外人知晓
“是我招你进门,今日你犯下大错,也该由我亲手处置。”
他肃然倒在蒲团上,以手掐诀,整座房间猛地向下塌陷,屋顶疾速向着他们砸下来。
江寄夜头也不回,始终握在手中的灵舟蓦然涨开,悬浮在空中,将他和容昔裹进船里,抵住了从四方和顶上压来的墙体。
房间不断压下来,灵舟反向增长,墙壁与舟身很快紧紧贴在一起,灵气互相绞杀。灵舟头尾像长钉戳在乳胶套上,顶得墙壁渐渐凹陷,整座房间都被重塑成灵舟的形状。
“就知道他们要搞事。”
江寄夜拿手机报了警,又从容昔手里要过铜镜,倒出了自己过来救人时各派朋友送的法器。
外面接到他的警报就会挖山,他在里面的动作过大,万一影响到外面炸山、挖掘进度,那是坑自己人。
他对着大徒弟给做的法器使用说明挑挑捡捡,拿了霞光峒苏真人送的桃花瘴、五仙教黄道人送的赤枕珠、黄山方散人送的游仙石
他按着说明书把所有法器都祭起来,神识探入灵舟中枢,借用灵舟的雷达功能寻找世周真人师徒。
但外面一片黑暗,用灵气也只能探测到一片厚重杂乱的灵气,找不到老掌门和他弟子们。
江寄夜怀疑他们从秘道逃起了,要把这间岩山挖出的洞府重新压成整块巨岩,压死他们俩。
容昔望着世周真人之前坐的地方,神色间带着淡淡鄙夷“没走。他把自己师徒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间支撑起来,用阵法将巨岩重新塑形,想活埋了咱们。这恐怕是仿你派祖师用过的手段。”
不过当初人修极盛的年代,江祖师一剑便能撕开一座都城,扔到域外空间;现在这位前掌门连那么小一片空间都撕不掉,只能用阵法固化,仿其形而不能得其神,实在太弱了。
不光是力量弱,还有这看到他就吓得心神动摇的心性,多么容易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