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倩早习惯了她人前人后两张脸,也被她骂惯了,这会儿只是麻木道“是女儿蠢笨,辜负了娘的期望,您若觉得梁依童好,让她给你当女儿不也一样,左右她无父无母。”
她话中带着埋怨,显然是今日,见魏氏对梁依童那么亲热,心中不痛快了。
见她还敢顶嘴,魏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我待她亲热是为了谁真将她留在王府,说不得用不了多久,她肚子里就揣上小崽子了,你若嫁不成豫王,又能有什么好亲事”
经她一点拨,赵姝倩才回过味来,想到梁依童生得如此漂亮,她抿了下唇,“她现在已经随表哥回府了,那要怎么办”
见她也不是完全不上心,魏氏心中的火气才散了些,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那就让她在王府待不下去。她一个小姑娘若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碍于女儿年龄尚小,她没有说完,淡淡道“这事我来做,你别管了。”
梁依童这时,已经和豫王回到了豫王府,下马车时,豫王再次扫到了她朴素的装扮,今日在长兴侯府,随便捡出来个小姑娘,衣服都比她华美,别的小姑娘头上无不斜插着步摇金钗,耳上也都坠着明月珰,唯有她,竟一点装饰都没有。
当初她当掉玉佩,得了点银子后,不给自己置办点首饰,反倒给他做了身衣服,豫王瞧着都替她心酸得慌,他入了府,便对陈管家说,让他找人给梁依童打几套首饰,直接从府里支银子就行。
陈管家已经习惯了他对梁依童的照料,这会儿也没再多嘴,直接恭敬地应了下来。
梁依童并不清楚,在豫王眼中,她已经成了小可怜的代表,因为无需再抄写佛经,她有了不少空闲时间,每日替豫王研完墨,她就回院中作画去了。
她的父亲极爱画画,小时候若非为了讨好父亲,她也想不到在画上下功夫,画久了竟也真喜欢上了,她还算有天赋,不然十三岁画的那一幅也卖不掉。
为了尽快赎回玉佩,她便潜心作了一幅,她作画时,有时是自己创作,有时仿照大家的作品。她没什么名气,仿画的自然比自己创作的值钱些。
说起来,她的第一幅画之所以能卖掉,就是因为她在模仿名家作画,虽然远不及大家的水平,但是糊弄一般人却足够了。
许多人买不起真品,又想收集画卷时,就会找一些赝品来。为了尽快赚到银子,她这次便仿了一幅前朝的山水画。
这画她在父亲房中见过真迹,因偷偷打量了几次,倒也记得画中的一景一物。她一画就是半晌,第二日下午,才真正完成。
玉琴瞧到成品时,极为震惊,显然没料到她竟如此有才,字写得不错也就罢了,竟然还会作画,她望着梁依童的眼神,都更加崇拜了起来。
梁依童却很是宠辱不惊,等画彻底晾干后,她就收了起来,打算攒上几幅,再拿出去卖掉。
她才刚将画收起来,就见清荷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清荷脸上满是愤怒,一见到梁依童,就骂道“你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姑娘都知晓你的身世了,因可怜你,都不曾揭发什么,你倒好,竟反过来害我们姑娘你怎么这么坏”
她眼睛红通通的,一番话说得恶狠狠的,说完,就冲上来去拉梁依童的胳膊,“你给我出来,我非要找王爷评评理不可,你这般恶毒,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梁依童没有躲,任她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与清荷的暴躁愤怒不同,她眼眸清澈,神情冷静,丝毫不见慌乱,“雅姐姐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她你先冷静些”
“我们姑娘都晕过去了,不是你害的又是谁你让我怎么冷静大夫都说了,就是她身上的香囊有问题我说你怎么好心送我们姑娘香囊弄半天在里面加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