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诚王世子毫不讳言地承认。
熙宁帝的脸上出现一丝扭曲“为什么，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欺骗朕”
“为什么”冷嗤一声，诚王世子高大的身躯俯压而下，视线死死盯住熙宁帝，“孤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弟媳通奸，，为什么不修帝王之德，为什么要这么下贱无耻你就这么缺女人吗，嗯”
痛恨，鄙夷，杀意，那彻骨的仇恨又充斥了他的全身。
失去了血色的脸上涌上了骇人的潮红，熙宁帝想争辩什么又无力地垂下头，他喃喃道“你还在怪朕，朕没有办法，朕只是爱上了你的母亲。”
“不，不过是以爱之名的掠夺。因为你是皇帝，权倾天下，所以可以轻易地无所顾忌地朝自己的弟媳妇伸手。”诚王世子垂下眸子，“你只是放纵了自己的，肆意地去伤害别人。”
因为是皇帝，所以哪怕是同胞兄弟也不放在眼里；因为是皇帝，所以那些伦理道德都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因为是皇帝，所以想要就要得到。
熙宁帝的眼神有些恍惚，他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自己坐拥天下，难道还不能拥有心爱的女人呢那样，即使位登九五之尊又有什么趣味呢
“朕，朕已经弥补了”他艰难的喘气，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弥补”诚王世子眼里一利，冷酷地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怎么样的弥补，是想杀了孤最后没有下手的弥补，是为了消解你那好弟弟的怒火将孤丢给他泄愤的弥补，还是怕你弟弟心生嫌隙想谋反，所以刻意培养孤，让我们彼此针对互相提防的弥补”
他的人生，从清远寺那一刻起就是天翻地覆，从此荆棘密布，遍体鳞伤。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熙宁帝和孟贵妃这对狗男女，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将所有的脏污黑暗留给了自己，根植他往后所有的岁月里。
那阴戾可怖的气势，比身体上的屈辱疼痛更让人胆寒，熙宁帝的眼球颤了颤，一滴浊泪流下他的眼角。
他嚯嚯地发出气音“所以你是来杀朕的，太孙和你勾结，朕宫里的人都被收买了”
他好不甘心，不甘心被信任的人背叛。
“是啊，陈总管很早之前就是孤的人了，因为他欠我一条命。至于宴儿，”他有趣的勾了勾唇，“你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孤早就颠覆你的江山，再杀得片甲不留。你不应该死在皇宫里，而是应该在野外泥沟里，被践踏如泥，死无葬身之地。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幽幽地道，“看你的江山落在孤儿子的手上，活该你断子绝孙，这算不算是你的报应。你放心，孤绝不会让你好过的，等你死后必将你碎尸万段，再烧成灰洒在路面上，让千人踩万人踏。还有你的儿子，他配让孤生的儿子认他为父吗等你死后，孤会让宴儿改回来，他就配无子绝嗣的命。”
“你，你，”熙宁帝拼命睁大了眼瞪着他，牙齿咬出血来。
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特别是帝王尤甚，想要到了地下还是过着帝王般的生活，诚王世子的威胁简直就是世间最可怕最恶毒的诅咒。
“你，你敢”熙宁帝扭动着身躯，试着想喊来人，“来人，来人”
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他口里的牙齿立刻松落了一颗，掉在了床上，还有吐出的一口鲜血。
熙宁帝干瘦蜷曲的身体掉在柔软的床铺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