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蒹葭抬起杏眸,见佳人罗账初醒,晨起芙蓉一般娇嫩,肌肤纹理无一不美。只一身指痕斑驳,让人瞧见格外心疼。
想起传话来的常达,千叮咛万嘱咐,侯爷不许她得知内情。蒹葭吞下所有话,小心开口,道,
“侯爷吩咐,他臂力超群,您夜里受罪难免不舒坦。奴才拿这药水给你揉开,过上日,便瞧不见这些痕迹了。”
轰的一下,柳月容桃腮粉脸,一下子染上胭脂颜色。实在是,那男人实在是没脸没皮,这等事,岂能是寻常人也随便说的。
等她下次见他看她不教训他
只,念头刚起,柳月容便褪去羞涩,满心沉重。她是有夫之妇,哪怕黄家娶自己另有所图,她再恋慕顾知山,也得是未嫁之身才行。
更何况,昨日月亮门下,男人无声拒绝。故人相见,却是在一夜夫妻过后,怎么想也觉得荒谬。
当即正容,朝蒹葭道,“你既然知道内情,我有两句话也要嘱咐你。”
“我如今是黄家的大少奶奶,哪怕婚书未过,拜
堂未成。世人眼中,我也是有夫之妇。
昨日偏和侯爷中了奸人算计,本想一死了之,谁知被侯爷救下,才苟延残喘保住性命。
现如今奸人是谁尚不可知,我这身边儿,到处是雷,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姑娘放心,奴婢明白。”
蒹葭见柳月容行事谨慎,知她处境艰难。等水温稍凉,拧了帕子覆住她脖颈伤痕,动作轻和柔软。
口中也跟随徐婆子改回姑娘的称呼,不再喊大奶奶,宽慰月容道,
“侯爷让奴婢来黄家另有要事。现抛下要事,也要奴婢在姑娘身边伺候,可见姑娘在侯爷心中地位之重。
姑娘只管放宽心,万事有侯爷”
热帕上身,熨帖初醒时的酸麻。疗伤圣药给她祛身上青紫,实在是大材小用。好在效果良好,一遍药过,疲乏不堪的身子就多了几分力气。
蒹葭又打来清水,伺候月容沐浴一番。水里不知放了什么香,微不可查却有极为好闻。倒是蒹葭主动交代,
“侯爷嘱咐,说是合欢香极为霸道,燃了一宿,姑娘难免身体不舒坦,沉香油性温和,姑娘用了身子骨也轻快。”
柳月容是知道沉香油的。沉香价贵,千金才得一寸。沉香油更是贵重,百斤沉香木也不得半两沉香油。
她今日沐浴用的这几滴,够寻常百姓年的用度。只她没想到,冷心冷肺的男人,竟然也舍得给自己用这么好的东西。
而此刻,碧梧院旁的净斋书房。黄忠义呲牙咧嘴躺在床上喊疼,一绿衣丫鬟拿着药罐小心涂抹。
黄二太太在一旁坐着边掉眼泪,边嘱咐丫鬟下手轻些。楚茉更是低首啜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唇白声嘶,仿佛多看黄忠义一眼,就要昏死过去。
“父,父亲呢”
男音是刻意装出的虚弱无力,黄忠义被二人哭的脑胀,开口询问。
“陛下年幼贪吃,昨日多吃了两块瓜果。夜间高热喊了太医,老太爷和你父亲,天不亮便进宫去了,眼下还未回来。”
黄二太太擦干眼泪,仔细端详黄忠义。见往日里模样清俊的儿子,此刻一脸红红紫紫,打翻了颜料盘似的,极为心疼,
“儿啊,你可看清了和你起冲突的是谁等你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