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那日请侯爷来家里吃席,我母亲要认柳家女儿为亲,到时候大摆三日宴席,侯爷可得赏脸才是。”
八月初八。如今才七月底,他得将近十日见不到月容。
顾知山想到这里不大乐意,他想让月容在张家,无非是瞧着二人投缘,那张太太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听说品行素来端庄,和月容想必十分亲近。
若因为这个,让自己离了月容十多日,未免太过时间长了些。
刚开荤的狼,你让他连肉都吃不得?
张太傅看见顾知山神态,拱手笑道,
“侯爷有所不知。我那夫人一见柳家姑娘便走不开路,竟是极为疼爱,宛如自己亲生。
倘若知道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定是不依不饶的。还说什么她也是皇室内眷之女,也算名门望族出身,论道理,该是郡主才对。
这般出身,如果护不住女儿,那才叫白费。”
一番话说的软硬皆施,只差没直接指指点点,说顾知山他对月容不好,真的不好,她夫人可不怕他权势滔天。
顾知山冷笑,月容亲近张家,他们便以为握住他把柄不成?
垂眸,落在张太傅圈出的几个人名上。
翰林院林侍郎,礼部赵侍郎等等,皆是几个平日里素有才名的几个。
笑了一下,眼底竟是一片森寒。他若是愿意,连张家都手到擒来。
不再去顾及名声,无非是史书上落个奸臣外戚的骂名罢了。
也不说同意,也没有说,也没有拒绝。顾知山起身告辞,收起名单,指了指桌面上几个檀木箱子,定下期限,
“八月六日,顾某来取。”
这么多文书笔记,六七日之内必须抄完。
张二在一旁听的直接摔笔,
“这肃毅侯,欺人太甚!真当我张家无人不成?”
“张二!”
张大厉声呵斥他,见他后者气呼呼捡起笔,仍旧奋笔疾书,扭头看向张太傅,
“爹,咱们,须早日打算才是。”
当日黄家新婚,肃毅侯被算计那合欢香如何来的,张二可一清二楚,爹爹陛下亲自交给爹爹的。
还有那妇人,如今是他娘带回来的妹妹,眼光清澈看起来不知内情,如今在就在张家后院住着。
爹和娘,是真心疼爱那姑娘,还是想用来制衡肃毅侯?
张太傅叹口气,想起今日天子状况。舅舅和外甥不和睦,他和黄太傅牵涉其中,竟是一个也没落的好。
黄家不说,如今事情一样一样的追查,历年来贪污所得尽数明了,竟然有千万之巨。
可偏偏,这么多银钱,就是找不到半点去处。难不成真的,和茶砖一起,被送到鞑子那边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太傅便觉得骨肉发冷。顾知山素来行事冷决果断,若是得知这种消息,昨日,为何还会放过黄忠义?
难不成,他真的意在江山?
张二愤懑不平埋头抄写,越写越觉得没什么趣味。这么些纸筏,都是些寻常家事,小到月容今天吃什么,夫人今天吃什么?
这七日最大的事情是月容今天在街上吃了芙蓉酥,南边来的糕饼点心很好吃,决定买个厨子回去,专门给月容做芙蓉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