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会场也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四喜儿和小丁好不容易才将轮椅上的陈锦瞳送到了东方玄泽身旁。
东方看陈锦瞳到了,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陈锦瞳却大喇喇道“我都想你了,你昨天晚上也不来和我说晚安,我们住在一起,我却还没看到你。”
“本王也想你看,本王昨日有事。”东方一言以蔽之,瞅了瞅陈锦瞳,发觉今日的陈锦瞳似乎挂着黑眼圈。
那黑眼圈好像车轮一般,眼袋也比平日里明显了不少,他倒是有点内疚,大概那一句晚安没有说,这才导致了陈锦瞳的失眠。
然而实际上陈锦瞳之所以没有休息好,诱因完全是今日她想要亲眼目睹慧尘大师的风采,从小丁的口中,陈锦瞳已勾勒出慧尘大师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据说慧尘大师不轻易说经典。
等了片刻,卯时过后,一群小沙弥从后面走了出来,接着一个老和尚口宣佛号出来了,陈锦瞳盯着那和尚一看,发觉这和尚面容高古竟很是慈祥,那双眼黑漆漆的,一点“人老珠黄”之感都没有。
那是琉璃一般纯净的颜色,而连陈锦瞳都不具备这样浓黑到不可思议的眼睛。
慧尘大师穿一僵半新不旧的袈裟,看起来很有鹤立鸡群之感,就算是将他丢在芸芸众生之内,也能一眼就找出来。
但讲经说法的过程却是不少人都难以忍受的,那果真有善根有慧缘之人可以听的津津有味,而至于那听不进去的人,倒是感觉头大如斗。
这慧尘大师说经典的时候一气呵成,中间一个趣味性的小故事都不穿插,陈锦瞳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慧尘大师说金殿的主要目的不外乎是重要事情说三遍,“做好事做好事做好事”
陈锦瞳不感觉深奥,倒是感觉肤浅,感觉无聊。这群人能做什么好事,他们慈悲到在路上不忍心踩死一只蚂蚁,但却狠毒到可以对一个拾荒者视而不见。
这就是陈锦瞳看到的大多数宗教信仰之人一贯的德行,陈锦瞳才听了一会儿就犯困了,她昨天晚上葆有的热情此刻消失殆尽。
看陈锦瞳呼呼大睡,四喜儿急忙摇晃了一下,陈锦瞳才一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似乎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顿时又昏睡了过去。
那四喜儿也无计可施,只能用身体挡在了陈锦瞳面前,她早就说经文是世界上最无聊透顶的东西,但陈锦瞳偏偏不相信,偏偏要过来听,此刻算是心知肚明了,但为时已晚。
旁边的东方玄泽也看到陈锦瞳睡着了,不过宽容的笑了笑,她实在是太困了,他看得出来。
听讲坛之人大多数都在集中心力看老和尚,竟一点没有留意到陈锦瞳的一举一动,陈锦瞳却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了,似乎产生了一种不能形容的灵异现象。
其实这仅仅是一种梦境而已,那似真似幻的感觉竟还很清晰,陈锦瞳似乎“看到”自己的灵魂和驱壳脱离了,那轻盈如风一般的灵魂已到远处去了,接着眼前是前世的记忆。
逼仄的小屋子,自己和凤庆尧在一起执行任务,两人小心翼翼往前走,她不小心踩到了定时炸弹,而他呢,毅然决然从她手中将引爆装置拿走了。
那“叮叮叮”倒计时的声音将成为陈锦瞳一辈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