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开始回答,争先恐后,但答案没有一个让夫子“眼前一亮”的,夫子瞅了瞅东方玄泽,因他是王爷,且南征北战过,对朝廷的事更清楚,大概会语出惊人。
东方玄泽吸口气,“依照学生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一样的关系,君的利益当是民众的利益,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至于臣,臣僚看君王应该时时刻刻存在感激、仰慕、钦佩之心。”
东方玄泽回答的臻于至善,问题几乎要收捎了。
但从夫子那困惑而失落的表情看,真正完美的答案还没有出现呢。
陈锦瞳其实也在思考这个答案,至于对面的陈玉莹,她日日思量着如何让陈锦瞳吃哑巴亏,今次看陈锦瞳不主动回答,料是陈锦瞳不会,她急忙提醒众人,让众人推荐陈锦瞳作答,以便于看陈锦瞳的窘况。
陈锦瞳哪里知道她的坏心眼儿。
“夫子,天字班的陈锦瞳最是厉害,她聪明绝顶,您的思想她一脉相承,我们是瞠乎其后的,这个疑难杂症您应该问一问陈锦瞳啊。”一个人笑眯眯地说,陈锦瞳盯着对方,怎么看怎么感觉那人是个狐狸投胎的。
结果,狐狸还不仅一个,第二个人也咳嗽一声,“不如就让陈锦瞳起来作答,我推荐她作为我们的代表来回答。”地字班一学员理直气壮道。
陈锦瞳懊恼的蹙眉,她就算是代表,她“代表”的也应该是自己的班级啊,和对面人有什么关系
一人说,人人说,结果很快的陈锦瞳就成了众矢之的,眼看着不得不回答,陈锦瞳只能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实际上,本夫子也看好你,瞳儿,你说。”老夫子向来严苛,但他却对陈锦瞳经常露出和善的笑脸。
陈锦瞳点点头,出列,“君臣的关系有多种,宏观方面来说,当是上下关系,雇佣关系,微观方面来说当是合作关系,互惠关系,臣僚看君王,当有王爷刚刚说的仰慕、钦佩之心,但君王有错,臣僚也该第一时间指出来,不要怕君王会将他怎么样。”
这答案在当时还是比较新鲜的,其实,东方玄泽也想到了所谓的“合作关系”“互惠关系”,但作为一个皇亲国戚,东方玄泽是不敢说出口的。
毕竟,这么一说就表明了臣僚和君王是“平起平坐”的,陈锦瞳的回答让夫子满意,他含笑瞅着陈锦瞳,未被打断,陈锦瞳有了勇气,慢慢儿又道“至于臣僚,自然要畅所欲言,不能打官腔,说天子喜欢听的话,甜言蜜语有个毛、不,有什么用呢”
“真正对天下有裨益,对黎民百姓有帮助的建议一定是会触怒帝王的,但臣僚也应该去说,臣僚应该是一身正气而不避斧钺的,君王应该是察纳雅言耳听八方的,这就是臣僚和帝王的关系了。”陈锦瞳声音低沉,不卑不亢。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心悦诚服,她的话完美地弥补了东方玄泽想说但却不敢说的另外一层意义,她的话吸引了大家,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说过了这些话,陈锦瞳回到了东方玄泽身边,顿时掌声如雷,连夫子也快意地笑了。
那陈玉莹满以为陈锦瞳会吃瘪,哪里知道竟是弄拙成悄了,此刻她的小脸儿都变白了,气息也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