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转动,只剩下耳边短的嗡嗡回响的心跳声。
初咲羞耻得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堆上架烤,身上烫得能煎熟鸡蛋,指尖泛起淡淡的粉色,连脚趾都蜷成一团。
这是什么天怒人怨的公开社会性死亡现场啊
太宰治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当着她的面问出这句话的他不尴尬吗
她不行,她不可以,她现在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初咲羞愤的蜷缩起来,抱住她的人安抚似的按住她的头,轻柔的拍了两下。
哎
初咲木着脸的抬头,看到了年轻的干部耳边垂下的橘发。
初咲“”
她浑身僵硬的保持着缩在中原中也怀里的动作,茫然的努力回忆大脑空白时的记忆,试图从这段羞耻的记忆角落里找到些有用的信息,然而无论怎么努力,她都只能回忆起不断在耳边回响的太宰治那句“坏孩子”。
呜。
中原中也到底什么时候来的他、他他他有没有听到刚刚太宰治说的那句“居然会想看我哭泣的样子”啊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之后的场景地狱吧,那一定是地狱吧
不、不不不不冷静一点初咲这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是想看太宰治在床上哭泣的样子,但是这句话从字面意思上来讲还可以理解为揍哭他啊
中也的妹妹想揍哭太宰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这完全是合理的诉求啊
初咲强硬的说服了自己。
如此反复的催眠着自己,几近沸腾的大脑终于有了平息的预兆,大脑开始重新收集处理周围传递来的信息。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远比她想得还要不妙。
橘发干部神色冷漠的和黑发青年对视,客厅杂乱的被毁成废墟,洁白的地砖上呈现出道道裂纹,波浪似的向外传开。
太宰治十分轻松的往后跳了几步,语气不明道“来得可真快啊,中也。”
“你到底想干什么混蛋,”中原中也毫不客气的附上重力,尽管人间失格能消去附着的异能,但是却无法抵御落下的石
块,“像以前那样的捉弄就适可”
“中也,”太宰治露出了姑且算是笑容的微笑,“你认为这是捉弄吗”
对方的话就像轻巧却无比沉重的小锤一样砸中了心底的某个角落,痛楚与酸涩随即从那一小个角落里缓缓的漫延开,整颗心脏都像被浸泡在醋酸里,又疼又痒。
刚刚的场景仿佛化作了燃烧的火焰,女孩羞涩软红的神情像是被烧化的银针一样刺得他眼角滚烫尖痛。
初咲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变化,但她贫瘠的经验完全不足以应付现在的情况,她紧张的捏着手边的西服布料,黑发青年带着微妙意味的漂亮鸢眸向她看来。
然而在对上视线之前,温热的掌心盖住了女孩的眼睛,中原中也好像说了什么,但是紧接着就被呼啦啦的风声完全盖住,坠落感瞬间掩过了之前心跳剧烈的羞耻。
胃部传来了从高处俯冲下来一样的不适,由于过于紧张,紧捏着衣服的指尖变得青白而毫无血色,在恐惧控制大脑前,过山车一样的坠落感忽然消失。
她好像被放到了街边的长椅上,遮住眼睛的手被对方挪开,直直的对上对方那双澄澈的钴蓝色眼眸。
中原中也烦躁的揉乱头发,他沉默了几秒,用那种努力抑制确仍然听得出不甘心的语气克制道“不要害怕。”
初咲迟钝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完那几个字,下意识的接道“没、我没事,就是在想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就像没带安全带坐了一趟云霄飞车一样”
“我好歹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怎么可能连你都抱不稳”
中原中也又好气又好笑的敲她的头“不要小瞧我啊。”
初咲捂着被敲痛的额头,眼泪汪汪的强行辩解“这么说的话有污浊在我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事可是这和我害怕又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