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程誉推开窗户,顶着一头乱发,眉头轻蹙,又是一副不高兴的臭脸。
“你喊我干什么”
程誉站在上面往下看,发现他剪头发了,剪了头发,更像男孩了。
“是你叫我给你打电话的”薛宥卡喊道。
“哎,你家是没交电话费吗你这样打电话的”
“你说什么”
“我说”程誉把窗户开得大了点,风一下灌入,白色窗帘扬起,“你好了吗”
薛宥卡没听清楚,沿着河边的石块下了水“我是来还钱的”
他身上背着书包,包里装着存钱罐里拿出来的零钱,还有前几天从爸爸那里拿的零用钱,总共有六七十。
程誉看着他脱了鞋,踩进流动的河水里,忽地,想起这小姑娘是生理期。
前两天还痛得趴他怀里抽搐。
“你站住”程誉大声喊他。
这回薛宥卡听清楚了,果断地站住,仰起头来望着他。
那扇窗户前有树,程誉那张没睡醒的俊脸就从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隙透出“你,回家去。”
“我是来还钱的”
“知道,等会儿我来找你。”程誉看了眼时间,捏了捏鼻梁,“四点,等着。”
“我来门口接你”
程誉点了下头,接着马上把窗户关上了。
薛宥卡回家,下午四点,他调的闹铃响了,便带着钱出去。很快,就在小路尽头看见了戴着墨镜的程誉。
薛宥卡跑过去接他。
“剪头发了”
“昨天我爸带我去剪的。”
“剪完更像男的。”程誉近距离地瞧他,除了白,还真看不出多少女孩子的特质。
“我本来就是男生。”
程誉嗤笑。
薛宥卡直接打开书包“哥哥,我欠你多少钱”
“你有多少。”程誉知道小孩子攒点钱不容易,就没想让他还钱。
“我这儿一共七十二块三毛。”薛宥卡攥着一把零钱,“够吗”
“不够。”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了。”
“我周末叫你给我打电话,今天已经星期四了。”程誉站在树荫下,“你是不想还钱,故意不打的”
“不是不是,我那天不是我弟住院了,我去看他,然后练习册放奶奶家了今天练习册被我妈拿走了,我没有你电话了,我肯定会还你钱的。”薛宥卡一股脑把零钱掏出来塞给他,“这些先给你,剩下的剩下的。”
程誉把那把零钱塞回他书包“你准备怎么还”
“你要茶叶吗”薛宥卡说。
“我家还有鸡蛋和鸭蛋。”
程誉嘴角一抽“不要。”
“那我还有我家里还有点别的宝贝,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