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着急。”夏老头子道,“蝶围是药相师私人屠宰场,要杀要饶都在他掌控之中。你在这里干着急也于事无补,不如安心等结果。来,进去我为你疗伤。”
“哈啊,药相师看着就是能把别人往死里玩儿的人,段绝危险了。”金元瑶快哭了,奈何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被搀进去,夏老头子轻车熟路左走右拐,金元瑶一愣,“你对这儿熟的有点儿过分了。”
“好说,见芳菲建造之初我有帮着把关。”
一进见芳菲,脑子里就浮现临川遥星笑靥如花的模样。可惜牡丹依旧,佳人已逝。
内部构造没有变化,夏老头子轻松找到丹药房。丹药房右手边是临川遥星房间,桌子上摆的花瓶牡丹娇艳欲滴,半盏茶水留在杯里,床铺乱糟糟堆在一侧,鞋子踢倒。
小时候起临川遥星就经常半夜口渴,眼睛睁不开,推开被子连鞋子来不及穿就扑到桌上抓茶盏。
有那么一瞬间,夏老头子感觉临川遥星从未离开。但他很快被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堵住心口,药相师居然一直住在临川遥星房间里。那个不要脸的贱男人,呸
带着怒气,下手就不由自主重了很多。鸭子怎么填,金元瑶就怎么被喂,然后她扯直脖子猛烈咳嗽差点儿被噎死。
“救命”
过程艰难,好在结果令人惊喜。金元瑶很快恢复体力。
同时,蝶围如碎裂成千万片的蓝色玻璃在见芳菲崩溃。一道绀青色身影倏地被震退坐回轮椅,另一个别惊支地原封不动,却七窍流血。
夏老头子跳窗出去欲上前关心段绝却被剑风罡气震退数步,心惊不已,“对上药相师你还能活,很不错。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非也。”药相师眼中发光,停在段绝脸上扁平图案,掌心聚起滔天剑意对准段绝,“论修为,我深不可测,论诡变,他更胜一筹。好一个扁平境界,好一个段绝。若让你离开,必将后患无穷。”
“住手”金元瑶随后赶到,掷出一个阵法打偏剑意。
但无尽剑意又紧随其后。
“金、元瑶”
“你恢复意识了太好了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金元瑶余光扫过段绝,愣怔不已。段绝早已失去意识,口中不断喃喃,重复着最初且唯一的存在金元瑶。
“药相师,我替你摆平黑沼不度围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你听我一言。”
药相师剑尖即将捅个对穿,金元瑶一句话让剑尖停在胸口前一寸,“药相师,我可以治你的腿。”
“荒谬你知道这腿因何而废、废到什么程度、废了多少年吗,还敢大言不惭得要治我。”对于这双腿,药相师经历了无数次的燃起希望到再次覆灭。金元瑶的话,除了加催战意别无他用。
“我知道骰针,骰针打入你的双腿与血脉同生相连。临川遥星出嫁时,欺霜傲雪所打。”金元瑶连珠炮一样说,本应破体而出的剑意偏离散开将见芳菲搅地越发不堪入目。
几丝剑气撞到金元瑶脸颊上,隔着一层碰出牡丹花印迹。
药相师笑意敛去,眉间积了一层厚厚冰霜,“继续。”
手悄悄摸上鼓跳的心脏,性命保住了。金元瑶道,“人的功体犹如一个桶,承载多少就看个人、随机缘。射入你膝盖的两根骰针将桶底开出了一条缝。那么无论你怎么修炼,修为都会漏光。我说的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