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风帝哈哈笑了,用手点指着裴锦瑶,跟吕琅玩笑道“南宫先生行事当真出人意表。不止收了徒弟,还教她认人。”
这就是承认裴锦瑶的身份了。
皇帝陛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让那妖孽爬的高些,到时候一跤跌死她吕琅挤出一丝笑容,“陛下所言甚是。”
岑禄皱了皱眉。兴许南宫先生有压匡阵,踩匡阵。即便没有也可以让裴三姑娘在梦里问一问。既是有事相询就得做足礼数,送些什么好呢
这两天东厂里头正在建七层小宝塔,为的就是盖过岑狐狸的骚气。这是城东马风水指点的,花了六百九十九两银子。也不知管不管用。要不让裴三问问南宫先生。建小宝塔没用的话,把钱省下来置办些软甲什么的。小子们都是拿命拼前程,总得护着点不是。
仪风帝谈兴颇浓,跟裴锦瑶说些神机司的往事,有的裴锦瑶知道就应两句,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仪风帝很高兴。但是裴锦瑶知趣的没再提神机司。毕竟这事仪风帝还得再斟酌,总不能凭她一句话就做了决定。
从宫里出来已经过了午时。
仪风帝没留饭。
裴锦瑶颇有些遗憾。自打在小柳别庄吃过光禄寺的手艺,她就念念不忘。好在还有带骨鲍螺先垫垫肚子。翠巧在一旁殷勤的斟茶添水。
进宫不能带婢女。翠巧留在车上巴巴儿的等了小半天。一个带骨鲍螺没啃完,翠巧就忍不住了,“姑娘,皇宫里头都是金砖铺地么门呢殿门也是金的宫里的花是不是都特别水灵”
裴锦瑶抿了口茶水,“等下次我带你进宫瞧瞧就知道了。”
翠巧大惊失色,“还有下次”说得好像进宫是天大的麻烦一样。
裴锦瑶笑了笑没应她,吃完带骨鲍螺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方才仪风帝没问她上元节谶语何解。没猜错的话,仪风帝不出三日还得宣她入宫。
到了裴府已是未初,韦氏和裴庭武等得脖子都长了。
“你爹说要去接你,我说你就快回了没让他去。”韦氏挑眉看向裴庭武,“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裴庭武扶着裴锦瑶下了马车,“是是,惠姑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祖母又罚珠姐儿禁足了。”韦氏有些遗憾的说道“禁两个月呢。廖家的亲事也推了。她要是还不受教,就怪不得旁人了。”
“嗐,你说那些做什么”裴庭武朝韦氏挤了挤眼。他的闺女只管开开心心就好,受苦受累的事做父母的顶着就是。
裴锦瑶一手握住裴庭武,一手握住韦氏,正色道“爹,娘,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韦氏脸上轻快的笑容不见了,“是不是出事了皇后娘娘责骂你了你别怕,我跟你爹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着你。”
裴锦瑶吐了口浊气,“走吧,这事也要向祖母交代。”
韦氏和裴庭武对视一眼,忐忐忑忑的到在荣泰院。
见过礼后,裴锦瑶摒退下人,让魏嬷嬷在门外守着。
裴老夫人见她如此小心翼翼,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我已经罚了珠姐儿禁足,她不敢再造次。”裴老夫人轻声说道。
裴锦瑶摇摇头,“与大姐无干。”双膝一软跪倒在裴老夫人面前,“祖母,孙女说了谎话。”
闻听此言,裴老妇人,裴庭武夫妇面面相觑。
“爹问我为何不怕那些邪物,我说了谎。还有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谶语,也是我的手笔。孙女不孝,不该对祖母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