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早就习惯了他俩的贤惠,喝完绿豆汤拿帕子印印唇角,“老文,你跟我说说平邑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她算是救了平邑的命,但她并不了解平邑。打听清楚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喜恶,免得犯忌讳。
老文抿着嘴想了想,道“殿下话不多,很温和不是难伺候的主子。小的这也是听人说的。神机使想要知道些什么,小的再去打听就是。”
“也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就是怕说错话冒犯贵人。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也看见了。从打上次进宫,陛下再没召见过我。吕国师却是恩宠不断。”裴锦瑶拈起一颗滚圆的大樱桃,十分愁苦的轻叹,“我得加倍小心才行。”
小密探赶紧安慰她,“您别灰心,以后肯定会好的。”
老文也说,“陛下要是不待见您,就不会让长公主殿下见您了。”
“可我就是心里没底啊。你们看外头”裴锦瑶手指着窗外,“骄阳似火。一直没下雨地里旱的厉害。咱们院子里水井都快枯了。这不就应了吕国师的话么。再加上他三不五时的进宫去,陛下肯定信他多过信我。”
小密探垂下头,默不作声。
其实裴神机使说得没错。吕国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不准陛下晾着神机使就是因为吕国师搬弄是非。
老文拧着眉头思量片刻,“若说忌讳,您不要在长公主殿下面前提邵家就是。”
邵家裴锦瑶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邵皋。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老文把针扎在布面,有几分认真的说道“长公主殿下与邵郎中的妹妹原是手帕交。后来不知怎的,她二人就断了往来。直到殿下去东真都没和好。”
“邵郎中可是邵皋吗”
老文嗯了声,“是他。武选清吏司的郎中。小的听人说这位邵郎中文武兼备,是个人才。貌似他与您的父亲还是同窗。不过,您父亲裴二爷比邵郎中有名多了。若不是裴二爷摔了马”说到此处,老文忽然顿住,赧然的捂着嘴,“小的不该嚼舌。您避着点邵家的女眷就是。虽说时隔多年,曾经的恩恩怨怨殿下早就放下了。但您小心点总没坏处。”
裴锦瑶颌首道“我记下了。”
他俩说话的功夫,小密探犹犹豫豫的看了裴锦瑶好几次,到底还是没能忍得住。
“那个陛下吩咐今明两日赴宴的宗亲若是家里有十二三的姑娘都可以带上,据说是给娜妥公主选玩伴。不过,独虎王子今年恰好十三岁呢。”
裴锦瑶听懂了。给娜妥公主选玩伴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根本的目的是为了给独虎挑王妃。虽说独虎才十三岁,但也不是马上成亲。等上个一二年都不算迟。
一旦石古苦伏诛,仪风帝把独虎送回东真称王。他娶宗室女为王后至少可保二十年不犯大夏。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倘若独虎在大夏时有了子嗣,那就更让人放心了。
裴锦瑶捏着樱桃的手顿住,“独虎性情如何”
老文沉声说道“独虎王子是骑着马进城的。小的觉得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傲气。一点都不拘谨。”
眼下辽东战事未平,平邑母子三人须得借助大夏的兵马才能夺回王位。按理说,他们三个理应谨言慎行。而独虎这般不知收敛,究竟是刻意为之还是本性如此
裴锦瑶思量片刻,“不知宫里属意何人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