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母亲是您一母同胞的姐姐”独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端坐罗汉床上的帝王是母亲口中那个温文儒雅,仁厚亲和的舅父。
仪风帝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憎,“所以,我让你们活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说罢,挥挥手,让人将独虎带走。
独虎还要再说,侍卫上前捂住他的嘴,拖出门外。冯嘉在边上支应着,小声叮嘱“别捂的太紧,留下印子就不好了。”
仪风帝沉着脸,冷哼道“这就是阿姐教出的好儿子。年纪不大,色胆不小。简直不知所谓”
明匡没有接话,端起茶盏掩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等不多时,冯嘉去而复返,焦急道“启禀陛下,裴神机使让雷劈了。现在昏迷不醒”
神机司里一片愁云惨雾。
裴锦瑶被抬回来到现在都没有醒转。
她现在无知无觉,身子僵硬的像是一块铁板,扳都扳不动。平躺在床上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韦氏想把剑从她手里抽出来,却是怎么都抽不出来,只得作罢。
韦氏望着裴锦瑶漆黑的小脸,烧焦之后散乱的头发,急的直掉眼泪。
“怎么好好的就叫雷劈了。”
裴庭武揽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还有鼻息有脉搏,没事的。”
裴瑥裴瑫具是一脸担忧。
他们看得真真儿的,那道闪电像是蛟龙一样劈下来之后在裴锦瑶身上盘桓片刻才散去。虽说他俩没见过雷劈人什么样。但是那一幕实在太过骇人,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不是一般的雷,应该是超级厉害的雷吧。裴瑥很没出息的哭了。妹妹当上神机使之后,变得忙碌起来。兄妹俩很久没有聚在一处好好说话了。
要是此番妹妹有个三长两短裴瑥只要稍微想一想,心就针扎似得疼,泪珠不要钱一样哗哗往下掉。
裴瑫好像吓傻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不会也不出声。就连喘气都不匀溜。他腰间悬着裴锦瑶送的金镶玉熏球,里边添了好闻的詹糖香。这是他临出门前特意换上的。
原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一块给裴锦瑶鼓劲儿来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坐在床沿的裴老夫人捂着胸口,对韦氏说道“好了,不要哭了。”
她亲眼看着心爱的孙女遭了那样大的罪,一颗心就像是浸在冰窟窿里似得。又凉又疼。裴老夫人紧锁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韦氏赶紧揪着帕子印了印眼角,“娘,我给您顺顺。”说着,走过去轻轻给裴老夫人捋顺后心。
魏嬷嬷从灶间端来热水,化开一粒保心丹,给裴老夫人服了下去。
小密探和老文披着蓑衣,在大门口招呼前来探望裴神机使的百姓。有的送来老母鸡给裴神机使熬鸡汤,有的双手奉上十几个铜板给裴神机使请医,也有的什么都不说放下一包药材就走。
“那个我替裴神机使谢谢大伙儿。”小密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伙儿先回吧。雨下的这么大,受了风寒怎么得了”
老文也道“是啊,是啊。裴神机使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没醒过来。”
“煮点葱白水灌下去。偏方治大病,你们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