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贫道并非没有容人雅量。只不过,裴三姑娘委实担不起神机使一职。这场雨也不是她做法求来的,而是”
“好了。”仪风帝蹙起眉头,“你无非是想说裴神机使没有真本事。她没有,你有。行了吧”
“还望陛下明察,休要她糊弄过去。”吕琅言之切切。
裴锦瑶睖他一眼,将笺纸塞到冯嘉怀里。
“裴神机使说,吕国师身为道人却行杀生害命的勾当,还请陛下明断,还裴神机使一个公道。”
吕琅惊呼,“陛下,裴三她”
“她说没错。”仪风帝看向吕琅的目光寒意森森,“吕国师意图用符咒逼出裴神机使的魂魄,心思何其歹毒今日你对裴神机使动用此等手段没有得逞,既是裴神机使的福气,亦是你的福气。朕念你侍奉先帝多年,给你留些体面。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大夏国师。你就在坠凡塔里闭关不要再出来了。朕会派人在外把守。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与你见面。”
这是将他软禁起来了吕琅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身子瘫软从鼓凳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裴锦瑶赶忙起身,向仪风帝跪拜行礼,“吾皇圣明。”她做着口型。
仪风帝缓缓颌首,“至于青城观”默了默,道“暂时交予裴神机使。”
闻言,吕琅哭嚎,“陛下不可如此啊。您怎么能把青城观交给这妖星”
仪风帝冷冷睨着他,“朕如何不能吕琅从今往后你不是国师也不是观主,只是青城观里的寻常道人。你若再对裴神机使口出不逊,她就可以治你的罪。”裴锦瑶再次叩拜谢恩。
仪风帝揉揉眉心,“行了,都退下吧。裴神机使苏醒不久也需好生调养。待你能说话了,朕再宣你入宫。”说罢,吩咐冯嘉将赏赐送到裴府去。
又命红甲将军把吕琅押送回青城观。
裴锦瑶神清气爽的出了崇贤殿,冯嘉命人给她备了小羊车。裴锦瑶赶忙摆手,意思是不合规矩。
冯嘉笑道“您受了伤。陛下体恤,您就受了吧。”
裴锦瑶又向他连连拱手致谢。
另一边,被高壮的红甲将军拱在中间的吕琅好像打蔫的茄子,失魂落魄的注视着裴锦瑶与冯嘉谈笑风生。
他低吼着,“你这妖星跟范璞同流合污蛊惑圣心,我要留着性命看你二人是何下场”
红甲将军马上堵住他的嘴,将其拖走了。
裴锦瑶一怔。
日前范璞起行出京游历,裴瑥裴瑫给他送别一直送到城郊十里亭,哭的眼睛都肿了。回来之后,裴瑥心里难过把裴庭武私藏的秋露白偷来跟裴瑫吃个半醉。差点被裴庭武打断腿。还是韦氏和裴老夫人帮腔说项,才逃过一顿好打。罚去跪祠堂了事。裴锦瑶忙于读书,过后天才知道。
方才吕琅提及范璞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样子。裴锦瑶颦了颦眉,难道说给她做法升龙门的是范璞
雨后的清晨,就连空气都是甜润的。
神机司小院里一片生机勃勃。
“皇榜贴出来了,吕国师不再是国师了。大伙儿都在传呢。”小密探笑容灿烂,“昨儿晚上巡夜的弟兄发现鹿璟真人睡在范先生门外。哦,就是您家请的那位范先生。他不是前两天离京外出游历了吗”
裴锦瑶点头。